唱丧歌的老人(1/2)
作品:《昙花》: 【】
西边的山上,绯红的夕阳从老树边渐渐地坠了下去,伴着叽叽喳喳飞舞的彩蝶似的鸟语。云霞满天,像枫叶,像杜鹃花,如桃花,似寒梅,如羞涩的姑娘的脸,如关公的怒颜……长长的河面上,此时,只剩下一只老旧的渡船横在一缕轻风中,伴着巴渡船的老者古老的粗野的歌声,不断地朝对岸飘去。巴渡船的老者耳朵有点背,因此,与之闲聊的人寥寥无几。为了驱散寂寞和无聊,他便时常独自坐在船上,边敲打船舷边高声地唱着丧歌。夕阳下,丧歌不断地飘在风中,鱼听了下泪,云听了生愁。歌声在昙花的耳边飘,使她满目凄凉,泪花四溅。晚风起矣。歌声散去了,大地上,只剩下雄浑的江声。这声音如奔腾的战马的蹄音,如英雄的怒吼,如巨龙迎风之长啸。这声音亦如花之绽放,如青春,如日月之运行,如萌芽破石而生之力量,如爱情,如梦想和希望,如正义搏击邪恶时的枪响……
天色渐渐地黯了下来,昙花跟着老牛,一步一步地回村了。
巴渡船的老者坐在船上同一位村民闲话。
“今年茶子结吗?”村民无心地问着巴渡船的老者。
“啊?”巴渡船的老者听不明白。
“今年茶子结吗?”村民又了一遍。
“什么?”巴渡船的老者莫明其妙地反问着。
“你老婆跟人不?”村民怒了,便恶作剧地这样问了一句。
“老稀几个(很少)。”巴渡船的老者终于听明白了,便虚心地回答。
村民笑了。在岸上听到的村民笑了。巴渡船的老者也笑了。
木婶坐在木桌边打牌。她十岁的儿子在一株树下,正同几个孩子相骂。她边抓牌边同山村其他的妇女闲扯,不时发出笑声,露出满嘴黄牙,大白狗见了,以为是美味,正不住地流出口水来。但是,她的黄牙却被一位三岁的女孩看见了。女孩哭了,边哭边作呕,呕出一大堆东西在一边,大白狗见了,跑过去将之吞了下去,但吃不饱,于是,依旧蹲在木婶身边不住地眼睛不眨地望着她的沾有美味的黄牙。大白狗希望那牙掉下来,滚到自己的身边,而后,肆无忌惮地把那美味吞下肚去,是但是,渐渐地,它失望了。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木婶站了起来,离开木桌,回自己的屋子里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转眼,年关近了。
孙禾打了一年工,到了腊月二十六,厂里放假了,于是带上工钱,回到了山村。
一天,在路上,他看见昙花同一位女孩走在一起。昙花用身子挡住了孙禾看她的同伴的视线,似怕孙禾爱上她的同伴而弃她于不顾。是的,孙禾曾走进她的家,但是,被她的父亲赶了出来,用无情的语言赶了出来,可是,她的父亲赶不走她心上的孙禾,也破坏不了孙禾对她的思念。她想着孙禾,愿同孙禾一起,生孩,做饭,洗衣,干农活。但是,她又怕自己的父亲不同意,更怕孙禾在她的父亲的无礼的谩骂声中赌气离开,爱上别的女孩,从而,错失了一段缘份。因此,碰到孙禾,她挡住了孙禾看她的同伴的视线,也掐断了她的同伴瞅孙禾的眼光。她爱孙禾,害怕失去孙禾。看见拖着长长的辫子的昙花这样做,孙禾明白了一切,他心疼了,但又不知能为她做些什么。孙禾走进了自己的屋门。
孙禾在窗下打开一本书,借助天光,阅了起来。但他无法使自己的心静下来,更无法叫昙花的脸离开自己的脑海。风在门前一株树上不住地刮出响声,同他矛盾的万马奔腾的心相呼应。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如此乖巧,如此轻盈,如此飘逸,如此动人。这是昙花的脚步声。他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孤独、寂寞、忧愁、空虚、无助、苍白无力、无趣……一下子秋风扫落叶一样被扫掉了。心里一片明亮。春风在他的心里不断地刮了,长在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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