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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和狼仔打起来了。狼仔把狼扛了起来，在其母亲的哭声里。高大、壮实的狼仔扛起狼在土路上飞奔，跑到河边，在众人的阻止下，在阵阵笑声中，把狼扔进了河里。狼在河里沉浮着。但他会游泳，不一会儿，便游上岸了，边骂娘边抹着脸上的水。

孙禾在河边看了会儿，见众人都回家了，便也打着电筒回家了。

秀抱着一包衣服跑到河边，见了狼，递给了过去，并叫他马上换衣服以免着凉。狼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穿上干爽的鞋子，在河边看秀帮自己洗着刚脱下来的脏衣服。

此时，狼的妻子悄悄出现在秀的背后，抓住她的衣服，不断地泣哭着，把鼻涕眼泪一股脑儿揩在秀的衣服上，脏得要死。见此情景，秀竟骂了娘：“我ri你老母亲！”听见这话，狼的妻子也骂了娘。两个女人在河边一硕大苍老的青石边，边聆听着水流声边撕扯在一起了。见如此，狼便走了过来，把其妻子拉开了，和秀一起离开那儿，走回秀的屋子里去了。

山村，又恢复了平静，只听见一阵风在树上横扫一枚枯的树叶时发出的声响，只听见一只蟋蟀在一株树下啼叫声了。月光洒下来，在地面上，如几枚的花朵在风中轻轻地摇曳，如清泉映着一缕星光不断地流淌。江声又出现在人们的耳畔了。她如不知疲倦的火车轮子滚动的声音，如母亲哄孩子入睡时哼的摇篮曲，如一位英雄将明未明时分在一株老树下习武时发出的声响。

在山村无事可做，孙禾便打算出门打工。夜里，他把昙花约到一株树下。昙花终日在山上劳作，手上长了厚厚的一层老茧，皮肤黑黑的，但牙齿却白白的。孙禾向她坦白了自己的意思，想走出山村，去广东打工。昙花也要去，但孙禾不同意。孙禾叫昙花在山村等自己。昙花泪流满面地答应了。

在一株巨大的柳树下，在白白的月光里，孙禾吻了昙花的脸，把她紧紧地拥抱在自己的怀里。江声在不远处不住地响着，如老龙在苍茫大地上吟啸。花在树下，在微笑和泣哭声里不住地摇曳，淡淡的香味散开了，抚摸着她们的手、脸、身子，倦了，便悄悄地随风散去。孙禾和昙花无语地坐在河边，看月牙儿挂在一株柳树上，看一枚飘落的花浮在河面，看远山外灯光在夜色中渐渐地淡退……她们无语地拥在一起，不知，下次重逢时，挂在树梢上的月牙儿是否依旧，届时，眼前的这条河是否还会为她们唱一支美丽的歌。

在柳林里闲坐了会儿，见月牙儿西下了，不见了，她们便离开那儿，在花的香味里，依依不舍地分开了。此时，雨下了，打在枯的树叶上，打在河面上，下在摇曳的花的花瓣上，沙沙地响着，如不知来自什么地方的泣哭，如恋人们噙在眼里的泪珠落在地上散发出来的声音。天明了。孙禾钻进胡子的车子，带上简单的行李，出发了。车开到河边一株树下的时候，孙禾看见昙花独自无语地坐在青石上，手托着下巴，茫然地眺望远方。听见了车声，她回过头来，蓦然瞧见坐在车箱里的孙禾，泪花一颗一颗地流了出来，在朝霞的映衬下，散发出晶莹、美丽、凄凉的光。孙禾十分留恋地瞅了昙花一眼，又一下子被车带走了，如被风刮去的一枚树叶对生养自己的大树的依恋。

见孙禾搭车走了，昙花坐在老牛边，听风不断地在树叶上响，听河水东去的脚步声不住地飘荡。她看着载着孙禾的车子在苍茫大地上渐渐地远去。在昙花的含情脉脉的眼光中，车子越来越了，如青石，如火柴盒，如蜜蜂，如尘土，如一个的逗号……车不见了，风尘散布在天地间，散布在苍茫大地上，渐渐地散去，如渐渐逝去的车声。

孙禾走了，把昙花的心也带走了。昙花坐在河边一株树下，听着江声，听着在云朵下飞舞的鸟儿的啼音。“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一位老者在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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