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贵族军官们从不承认他们在拉格朗日峰外的对手中，存在任何一名骑士，无论是披着兽皮手执简陋器械的兽人，还是拥有不逊色于塔龙出产的优良战马坐骑的塔洛斯人，都只不过是骑乘着兽类脑子里只有杀戮的屠夫而已，与帝都【荆棘王冠】那样的正统骑士天差地别。

真正可以称之为骑士的只有近卫军那些穿着精致铠甲的年轻伙子们，或是图卡大公一手创立、由万名大骑士组成的庄严军队，即使是夏尔城里的两千个王室骑兵都比死魂灵冰原上这些罗圈腿的野蛮人要像个骑士。

当然这些每天要依靠烈酒驱寒才能勉强度日的【铁幕】武士们却并不这样认为，年复一年的战争和死亡已经削弱了这些流着贫民甚至是奴隶血统的卑微生灵骨子里的怯弱麻木，握剑指节上遍布的伤痕和茧壳彰示着他们同样有着暴力和掠夺的能力。

骑士？

“我要我是那我就是，但谁在乎那些躲在城里吹暖炉的狗崽子们怎么给自己脑袋上安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头和荣誉。这样的脑袋，我一剑能砍下五个！”这是被米宁大公下放到一线骑团里巡视南部边境仲夏人异动的原直属骑长原话，瓦西里这个在为基辅罗斯之主站岗时都能打盹的半兽人血统军团长回到奥伦堡整装后，每遇到一个老同僚就会吹嘘一番在边境地带恣意伏杀尤烈儿哨兵的伟绩。

米宁宫正厅里一派热闹景象，高大烛架上引着长明的鲸脂，映亮了整个宽广大厅，木质长桌上摆满了蜂蜜酒和乳酪，两旁侍立着娇美塔洛斯少女，随时为宾客们奉上美食和烈酒，连地毯都被吝啬的女伯爵换成了奢华的法条克毛毯，这令熟知大公女儿悭吝本性的瓦西里惊诧不已。

从四处回归奥伦堡的将军们像是归巢的狼群，四处躁动不安地徘徊、交谈，互相攀比近况和手底下士兵的换装比率。这些野蛮民族的后裔在米宁大公一手主持步兵化之后还曾激烈反弹过，但经过与春醒要塞里那些缩头乌龟们几次规模“摩擦”后，抗议最激烈的老兵痞也沉默接受了“马背上的塔洛斯需要下马伛偻而行才能越过拉格朗日峰”这一不争事实。

瓦西里见到同样被下放到边界就杳无音讯的尼古拉之后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头，很快两个人就把脑袋凑在一起，隐秘地编排自己被大公蒙骗到哪个荒野旮旯里去吃了一年难以下咽的油菜和黑麦。

就在他们窃窃私语时，一只手一人一下锤在他们脑袋上，抬头看去却是两年前陪着使节团去了死魂灵深处接洽兽族部落就没再回来的谢尔盖。

这个秃头一脸笑意地和两个往日袍泽热情拥抱，而后拿铜杯狠狠灌了一喉咙的蜂蜜酒，意犹未尽地叫侍者加满。

瓦西里在尼古拉的眼色暗示下心翼翼地打探消息：“你怎么活着从兽人手里逃出来的？还是你一开始就把使节卖给了堕精灵现在回来向大公谢罪？”

谢尔盖接过杯子，瞪了两个人一眼，“黑森林里那些疯疯癫癫的幽灵们就连上帝也不乐意和他们交谈，我要是去了绝对就不会像这样肢体完整地回来。”他没急着回答瓦西里隐藏的疑问，又一口气灌了一大杯酒，抹了抹堪比摩尔人的胡须，这才继续出声：“估计一会儿大公就会宣布，所以我现在出来也不算泄密。”

尼古拉和瓦西里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谢尔盖很满意他们的反应。

“兽人已经和我们达成了盟约，虽只是几个萨满在图腾柱边上跳了一圈舞，但是在我看来还是很真诚的。”着，这个当初身为直属骑团掌旗官的粗犷骑士笃定地点了点头，“据牛头人部落的酋长已经率领部族迁徙到克吕涅和黑德边界处，其他兽人群落也在向南移动。”

见他有略去细节部分的意思，尼古拉顾不上示意瓦西里，急切追问：“保守估计，总数会达到多少？”

谢尔盖放下手里雕饰着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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