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与莫妮卡失去联系，是在那个令他失明的夜晚，连科维也被一并带走，没留下丝毫痕迹。

那之后任他如何呼喊、呢喃、抱怨、甚至咒骂，公主都没有丝毫回应，仿佛像路西菲一样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但两个人的联络可以被刻意切断，但更多细微之处的维系是无法断绝的。

很快戈林就被家族用婚约逼迫去了北方冰封要塞，尤烈儿公国也顺利接纳了这个生来就被用以彰显三驾马车在军事领域权威寡头地位的“少女骑士”。

万名大骑士应该会对这个以军人身份来委婉拒绝图佐涅总督橄榄枝的子由衷敬佩，当然，也为他由衷默哀。

戈林曾不无恶意地对赫尔提点过：莫妮卡，是慕斯最坚固的铠甲，他无法卸下这件沉重负累的甲胄也无意减负。同时，她也是慕斯那家伙的软肋，一戳，他就倒了，无力反抗。

慕斯走出国王区内他亲手设置的安全屋，身后跟着神情恍惚的莉莉丝。

他停下脚步，对莉莉丝交代最后一件事情：“去克吕涅之后不要轻易回来，等你觉得有资格来找我了就先想一想，你的族群已经强盛到可以越过春醒要塞来到华尔法特，从影凰手里收割我的人头了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我劝你还是多加忍耐片刻。堕精灵的寿命足够你等待，这一点你应该向人类贵族学习，多得是政客们用岁月这一天然利器击垮敌人的先例。”

莉莉丝怔了怔，最后怨毒地盯了他一眼，把这张面庞铭记在心里，转身离去。

整条长街上只有左脚还没有从麻痹中恢复的堕精灵一瘸一拐的身影，寂寥悲戚。

慕斯叹了口气。

‘抱歉，我最终还是动用了它。虽然我过只和你保有这个秘密，但若是连你都守不住了，我还如何忍得住呢？’

‘这些人，这些沉浸在自己生活的阴暗冰冷笼子里的人，这些把自己留在炼狱里忍受煎熬的人，这些不懂得解脱自己还要把别人也拖进泥淖里与他们一起挣扎的人，都无视就行。没法无视，就让他永堕地狱。’

‘你到底在哪呢？’

‘怎么总是不回应我。’

‘喂？’

慕斯泄了气。

“看来今天还是见不到你。”他呢喃道，笑了笑，向着更黑暗的夜色里走了下去，没两步忽然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在赫尔质疑表兄的法太过夸张时，戈林很耐人寻味地笑了笑：“真的，我不骗你，一戳就倒。”着还用手里的笔捅了下面前的一堆书，随着倾斜的角度逐渐加大，书籍一本本滑落在地，赫尔看得目瞪口呆。

……

圣西尔湖畔，籍籍无名的屋，但实际上包括梅耶在内的许多皇室成员都知道，这是一间走出过皇帝的屋。老人退位后曾仍旧隐居于此，最终却因为发觉查阅书籍过于费事而搬去了仲夏图书馆，继承了一个古老而沉默的职业——图书管理员，终日只是待在塔楼上阅读和写作。

现在，这间屋即将再度走出一个人，也许这将使它成为唯一一处两位皇帝共同的寄居之所。

萝莱莉迎来了一位客人，看清面容后她差点惊叫出声，这才反应过来主人不在，慌慌张张想要提醒来者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自顾自走进了卧室，自己只好安静退下。

来的人是莫妮卡，莫妮卡·尤烈儿。

她环顾一下无人的房间，凌乱的床、整洁的书架、空无一物的餐桌、夜色弥漫的窗景，最终泄气地倒在慕斯的床上，闭着眼睛，不再动弹。

临走前的最后一面。

莫妮卡气急败坏地在床上跺脚，把原本就景象糟糕的床弄得更加混乱不堪，枕头被子都跌落在地上。

如果外面带领一队骑士、坐在马车里等待自己的不是图灵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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