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开尽，各式各样的花瓣都垂下了脑袋。韶冰蓝站在凉亭里看着即将枯萎的花草不禁蹙眉：“你逍遥门的花有多久不曾凋谢？”

“九千年。”萧羽没有看花，淡淡的看着韶冰蓝的背影回答道。

“九千年了，你的逍遥门还是仙界的。”韶冰蓝满目的残花败柳言语中带着些许的伤情。

萧羽摇摇头：“我只为了四界。”

“说到底你还不是怕他。”韶冰蓝挥手用灵力让眼见得花抬起头来。

恍惚之间仿佛看见了种花的人。

一成不变的青衣，一成不变的严谨：“当年他说这漫山遍野的花草就是他给逍遥门最后的庇护，如今这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萧羽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下面一座座连绵的大殿，逍遥门的钟声肃穆传来，一声比一声悠远。

看着逍遥门的盛世他淡淡的开口道：“沈沐的孩子，像他。”

“事到如今，你还是跟他们站在一起吗？”

“逍遥门弟子千人，每年修仙学习有百人，若他回来了也不忍看着他亲手建立的逍遥门毁于一旦。”凌厉的冷风吹着萧羽的衣摆，他的背影让人觉得有些孤寂。

“有何不忍，当日你带着弟子去屠他族时不也忍心。”韶冰蓝话语中没有半分的自责，反倒是句句带着伤痛，萧羽是这样，自己不也是这样。

九千年的事情，一心相信是沈沐带着巫族逆反，可是最终也没找到巫族逆反的丁点证据，反而是仙界大长老的一面之词让人觉得疑点重重。

萧羽沉默了很久才看着韶冰蓝说道：“到那一天来了再说。”

依旧还在七月里，鬼门大开的日子京城的夜显得有些凄凉。素月躺在留香殿的屋顶看起了星星。

满眼的星辰璀璨，满目的漆黑悲凉，上一次来留香殿也是这个时辰，往日金碧辉煌的留香殿今日却落得这副模样。

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边看着星星，素月突然想起了白天那几个贫民扮相的人来。那个女人顶着凡尘那副要杀人的眼神竟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难不成是百草族的人。

也不像，如果是百草族得人凡尘又何必火急火燎的跑来救她，难道是巫族的人？

不过凡尘说过若是巫族人自会出来与她相认，怎么可能这般神神秘秘的模样。

感觉想的实在是头痛，素月索性翻身越下屋顶摸摸自己口袋中的银两找到一家还未打烊的面馆。

一进面馆，素月就看见凡尘正坐在里面悠哉游资的看着长长的卷宗。

“三更半夜，还不睡觉。”凡尘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说道。

“留香殿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有，你叫我怎么睡觉？”

“有了鬼影你还敢睡觉？”

“你……我饿了，我要吃饭。”

素月气结，一屁股坐在凡尘对面得凳子上瞪着凡尘。

刚坐下，一个店小二扮相的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手打面上来：“面来咯，二位客观慢用。”

“吃吧。”

“不吃！”

“不吃就回去睡觉。”凡尘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素月，然后继续专心看手中的卷宗。

“你在看什么？”

“看白天的那些人。”

听到白天的那些人，素月蹭的站起身来跑到凡尘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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