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她乙科成绩太差，上的应当是乙一。我实在放心不下她肚子里那点东西，想着傅兄对北馆最是熟悉，想托着你照顾她几天。”

“哦，祝英台往读乙科了？就他那四十多名的……哈哈哈，他往干吗？在丙科当第一不是很好吗？”

傅歧大笑了起来。

“刘有助的事情对她刺激很大，怕是想学会礼法和律例，日后不在涌现这种事情吧。”

马文才叹息。

“她本来是很不爱好乙科的，在家连《晋律》都看不下往，更何况这时候才往就读，本就落下了不少课，我实在不愿看她没精打采的回来。”

“知道了，反正乙科那些课我都听了三四年了，背都能背出来，早上我往乙一看看。你放心，有我照拂，就算成绩再差，没人敢笑话他。”

傅歧听到刘有助也心有戚戚焉，难得祝英台有这个决心，他也愿意支撑。

“那就有劳傅兄了。”

马文才闻言总算松了口吻，看时候不早，连忙出往。

傅歧和自家狗儿磨蹭了一会儿，进屋摘了自己的书袋，也直奔北馆而往。

***

且说祝英台第一天到北馆上课，就有了和在西馆上课截然不同的感受。

无论是在门口问路被人热络却不谄谀的指引了方向，还是到了北馆后立即就有“同学”慷慨有礼地向她搭话，祝英台都能感受到某些熟悉的气氛。

而且北馆的学生们大多不会用好奇的眼神盯着她不放，即便乙一里有不少冷生，大部分人也都在抓紧马上要上课前的时间看书，也有放下书闭着眼碎碎念着什么好似背书的，倒挺像早自习前的筹备工作。

她乙科测验成绩太差，按座位坐也就是堪堪能读的地步，也拉不下来脸再往找人给她挪位子，干脆坐在了课室最后一排的空位上。

反正这时代也没有黑板，看不看第一排无所谓。

祝英台将自己书袋里的书本纸墨一点一点往外摸，东西还没放完，旁边的位子忽然传来一声瓮声瓮气的轻喝。

“你，给我让让位子，你坐那边往！”

祝英台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惊喜地抬开端，只见长手长脚的傅歧推着她隔壁的学生往前排坐，长腿一跨，在她身侧的书案后坐了下来。

“傅歧，你怎么来了乙一？”

祝英台兴奋地睁大了眼睛。

“我来看看一个乙科四十多名的士子，怎么在北馆自取其辱。”

傅歧幸灾乐祸地拍着桌子。

“你这人真是！”

祝英台撇嘴。

“好好好别恼，跟个女人似的。”傅歧笑着说：“今早的课是胡助教的‘雅言’，他的课对你来说应当不难，我就来看看，保证不笑话你。”

妈妈咪啊，真是雅言！

真是要了她的小命了！

祝英台上辈子也是江浙人士，所以传来后继续了祝英台的身材，听着这吴侬软语还没什么不适应的，加之士族南渡已经有很久了，早已经习惯了日常生活中说吴语，平时自然是没什么的。

但这时代的正统语言，是洛阳雅言。

洛阳“居天下之中”，洛阳作为全部“汉文化”发源地的核心区域，自然被当做汉话的重要根据，而洛阳“居天地之正”，自汉时起，“洛阳雅言”便为天下正统，之后几乎各个朝代、各个地区的官话，都要用“洛阳雅言”。

于是乎读书也好，上朝也好，官员之间互相交换也好，对外国来使外交也好，官方应用的是“雅言”，“雅言”作为天下读书人的“普通话”，对读书人有着极为严格的请求，无论是切韵还是读诗词歌赋，他们都要应用“雅言”。

有句话叫“中华音切，莫过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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