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人都退了，理朔看着燕阳说道：“妹妹今日心情可好。”

燕阳说道：“我怎么好，也比不上哥哥。”

理朔不往下接话。燕阳淡淡道：“哥哥事务繁忙，以后也不用没事就往这边跑，免得多人闲话。”

理朔拉过燕阳的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看着她说：“府里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是无论发生什么，或是有什么人，我待你，永远是不会变的。”

燕阳怔怔地看着他的双眼，深邃中溢满真切，流泪低头说：“我们各自都要长大，总不能事事都如从前。你也不用担心我，我本不是府里的人，总有一天，也是要离开的。”

理朔心下大恸，只觉得这世间竟有如此无可奈何之事。替燕阳拭去眼泪，轻轻抱着，只觉得自己也眼眶湿润。

杨孝果真带兵来到全州。来见宵王时也是全副武装。宵王倒是半点不惊，依旧谈笑风生。钱书宾看见皇帝终于有了动静，一半担心，怕是因为自己办事不力的原因。一半又有些期盼，希望皇帝能让自己回京。

这日他来找宵王，心下大为不爽。宵王问其原因，说是杨孝去找他交接兵权，当众骂他是个庸才，坐拥几千将士，却连几个毛贼都无措。说得他一文不值，不留半点情面。

钱书宾哪里受得了这个气。这几年，想宵王对他也是毕恭毕敬，自己在全州那过得也是似个土皇帝。如今被杨孝横插一脚，并被当面侮辱。

宵王劝他：“钱兄，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皇上摆明了是信不过你，才会叫这杨孝来。”

钱书宾气道：“不怕王爷见怪，我当初受这人人不想接的苦差，也算是临危受命。在全州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说别的，这山贼虽先头猖狂过一次，后出兵过一次，不就消停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再怎么为非作歹过，要不是怕了我，还能得了这么多年的安宁。山贼虽未剿灭，但这全州山多林深，历来歹人聚齐，哪是一朝一夕的事。”

宵王道：“这个杨孝不过是一介武夫，哪里能像你我这么懂得全州人情，自然有他好果子吃的时候。说是剿灭山贼，说明了还是压制本王。本王这几年，钱兄最是清楚。我是一片忠心付东流啊。”

钱书宾叹道：“宵王为人坦荡磊落。如今见了杨孝，两下一对比，我更是信服起王爷来。只怕是皇上是受了那奸人谗言，才会如此。”

两人又议了许久。钱书宾发够了抱怨，才离去。

这头，张易天急急往理栋住处走去。理栋正在房里摆弄一盘兰花。见张易天来了，似有急事，左右看了无人，把房门关上。说道：“殿下，何事这么惊慌。”

“杨孝明日就打算攻打上平山。”

“父王和他打过招呼，上平山已是归顺了啊？”

“那一介武夫，哪里是能说得清楚的，我们还得紧急行事。”

“上平山中现在除了王老爷，并无他人，前几年虽动了下工事，后头听您的，将军事设施一概都拆了去。经树木生长，一切恢复原样，怕他作甚。”

“杨孝明摆着是冲着王府的。王建德是王爷归顺来的。这些年同王府来往甚密。若是能得到王建德正在招兵买马的蛛丝马迹，直接就能把王府给拉下水。”

理栋瞬间想到津玉。

理福允说道：“如今通山之路尽封，你赶紧让人找空处无论如何进山。把话传给王建德……”说着声音愈发压低。

忽然只听着内间一阵轻响。两人唬了一跳。理福允赶紧跳进内室。理栋紧跟其后。

原是菀宁郡主在里头，正趴在桌子上小憩。

理栋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原是菀宁妹妹，我刚一紧张，倒是给忘记了。”

看着理允福还是满腹狐疑。便解释道：“她画画的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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