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冠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与泥，冲到苏府门口的一瞬间，忽然觉得颓唐席卷而来。他太清楚了，自己不是苏洌的对手。更何况北唐千念对苏洌毫无防备，现在又在她手上。等自己赶过去的时候，只怕什么都完了。更何况，自己连他们在那里都不知道。

他站在苏府门口，第一次，无所适从。

“主子，前面好像是苏左相和昭怀帝姬。”赵凌风停下脚步，向马车里的人低声道。

“嗯。”客知君淡淡应了一声，显然不太在意。

“那苏左相手里拿的帕子上，好像有荧光……应该是散魂粉。”赵凌风眯了眯眼，仔细看清后，又道。

“走吧。”客知君轻轻垂下眼眸，那张绝世的容颜，仿佛上等的汉白玉雕刻而成，没有一丝瑕疵，却也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好。”赵凌风最后看了一眼那边，苏洌的手在背后，正高高抬起。而走在她前面的北唐千念似乎并没有察觉，低着头往前走。

“等一下。”仙乐般清冽动听的声音，如这月色一般撩人：“还有一个人。”

苏洌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面上仍是那人畜无害的笑意，她轻轻扬起背在后头的手，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北唐千念闲谈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是现在！

“嗖”的一声，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

苏洌猛然蹲下身，那只手，血流如注。白皙的手背正中，是一个银色的飞镖。那方帕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北唐千念回头，黑暗中，她依稀辨认出来者的脸：”楚玉。“

少年脸上的紧张微微松弛，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迟一步，可能就来不及了。

北唐千念不再看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扶起来苏洌，剧烈的疼痛让苏洌用力咬了咬唇：“我没事。”

楚玉凝视着北唐千念，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消散在这夜色里。

“怎么了这是？哟，姐姐？”北唐娇仿佛刚刚才反应过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把楚玉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就势依了上去，扭过头来笑着对北塘千年说：“我没有撞破左相大人和姐姐的私事吧。”

楚玉没有动，任由北唐娇黏在他身上。

北唐千念微微一笑，笑容各位森冷：“左相是肱骨之臣，即便我与左相大人有什么，也胜过妹妹，与那贼子之后有瓜葛。”

贼子之后自然指的是楚玉，楚玉微微抓紧了衣袖，指节隐隐发白，那张精致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怎么，妹妹忘了，一年之前，楚家勾结外臣，意图谋反，却落得满门抄斩的地步了吗？”北唐千念巧笑倩兮，说出来的话却让北唐娇不寒而栗，因为她明显感受到了身边楚玉的微微颤抖：“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为了保全楚家嫡长子楚玉的命，楚玉的生母，可是自愿当军妓的呢。”

四周陷入了人死一般的沉默，北唐娇不自觉地松开了楚玉。连苏洌也有些惊讶，这些事，她并不知道。

少年低着头，忽然粲然一笑：“昭怀帝姬，记性不错。”

“那是自然，本宫一向对这些乱臣贼子，都毫不客气。”北唐千念回敬了他一个更为灿烂的笑容，然后轻轻转身，扶着苏洌：“走吧，我们回去。”

“她，她怎么能这么说话？”北唐娇直到两人走远，才反应过来。

“她说的是事实。”楚玉说完后便陷入了沉默。

北唐娇冷冷一笑：“她就是仗着父皇宠爱她，从来都这般口无遮拦，不知礼数。她眼里根本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

“你为什么总想引起她的注意？”楚玉忽然轻轻地说，目光直视着北唐娇，北唐娇一时有些慌乱，结结巴巴地说：“我……她毕竟是我的姐姐。我就是，就是看不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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