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扎入胸口的疼痛，好似一瞬间天雷轰顶，魂魄飞散。片刻过后，便是不间断的绞痛席卷知觉，温热的血直冲向刀口刮开的地方，但是伤口周围却没有一滴血渗出来。

少女歪着头，用脸蹭了蹭少年柔软的乌黑的发，好像很认真地询问：“你是谁的暗桩呢……皇帝？青墨？还是咒王？”

楚玉一声未吭，只是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少女。

“我猜，是咒王吧？”少女努力思索了片刻，似乎恍然大悟道。

楚玉只觉得身体已经麻木了，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下来，看着少女绝美的脸，楚玉面色苍白，轻轻笑了：“我的念儿果然聪明……”

“那必须的呀，都三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少女的目光投向远处，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透亮的眸子里渐渐弥漫出一层薄雾，模糊了视线，她却依旧甜甜笑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吗？阿与被人追打，满身鲜血和灰尘，看上去可惨了。”

楚玉莞尔，目光无限眷恋地停留在少女的面容上，像是一只手在温柔地抚摸她如画的眉眼。他吃力地喘了一口气，轻声接道：“然后我就看见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来，把我护在身下……”

“虽然三年前吃的多了一点，但哪有胖乎乎呀！”少女不满地撅起嘴，却感受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划过了脸颊。

“傻瓜，哭什么……”楚玉有些惊讶，随即沉沉笑了，他努力想要伸手替她抹去泪水，却无能为力。渐渐地，他感受到灵魂似乎越来越轻，自己的身体再也无力把控，只能看着它像是风一样，隐在了天边……

少年眸中最后一丝光彩也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他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像一只僵死的白天鹅。

少女久久地抱着身体渐渐冷却的少年。

不远处的山岗上，有一道影子一晃而过。

少女似乎察觉了什么，但她并没有抬头看去。少年的眼合上那一刻，她所有的表情都敛去了，刚才的甜美动人在刹那间灰飞烟灭，仿佛地狱里的修罗，周身都是化不开的沉沉戾气。

咒王府

“禀告主子，楚玉死了。”一身黑衣的男子跪在地上，沉声道。

“死了？”屏风后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黑衣男子说的话。他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眼角的美人痣让他看起来比女子还更为妖娆妩媚。几个美貌乖巧的少女穿着薄薄的肚兜，正在给他沏茶倒水。在他的容貌下，那些少女竟也硬生生给比了下去。

片刻沉默后，男人做了个手势，几个少女立刻无声退下。他懒洋洋地问：“你亲自查看过尸体了？”

黑衣男子一愣，头越发低了：“属下……亲自查验过了。昭怀殿下用血归从背后刺死了他。”

“哦？”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应了一声，嗤笑道：“若不是楚玉心慈手软，那丫头岂是他的对手？”

黑衣男子只是沉默着，他蒙着面罩看不出长相，但露出来的眉眼却颇有英气。

“可惜了血归那么好的一把匕首，楚玉这小子，居然到头来也难过美人关，说什么‘大万第一神童’，本尊看，也不过尔尔。”男人顿了顿，“本尊埋了三年的这个暗桩，到底不是个废物。能栽在这小丫头手里……她倒也是个狠角儿。”男人声线微扬，毫不掩饰对少女的欣赏。

“那主子以为，应该如何？”黑衣男子对屏风后的男人刚刚发表的长篇大论未置评价，他似乎连表情都不曾波动过，只是低声问道。

“罢了，先不管她。即便本尊不动手，也自有人要找她麻烦。”男人坐在躺椅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像驱赶苍蝇一样向下面挥了挥手：“走吧走吧，一个两个，没一个能成事的。”

“是。”黑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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