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道观的路上。

“你是混血种对吧？”李云鹤突然出声打破车内的沉默。

“嗯。”

“那你待会见到道观里那个道士的时候记得不要紧张，别和个炸毛的猫咪一样。”

“？”楚子航疑惑地看着满脸揶揄的两人。

“等下你要见的那个道士按照【正统】的说法…是个龙王。你身体里的龙血到时候会让你有一种……”李云鹤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斟酌字词。

“你的血统会让你受到压制，但同时又会让你有一种想要反抗的念头。”李克农出声，“你到时候记得深呼吸，不然有可能会因为忘记呼吸而憋死，哈哈哈哈！”

“哈哈哈！”李云鹤同样放声大笑。

“…”楚子航沉默，很好，已经体会到王黄所说的‘部门之间的倾轧’了。尽管王黄早就交代过，正统和锦衣卫的关系不好，如此刻薄的调侃，简直不像是道士口中能说出的话。

“好啦好啦。”李云鹤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放轻松点，你最多也就只能在门口看见雾月师兄，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楚子航听到这话只觉得更加紧张了。

车辆飞快地驶出城区，来到城郊的一座矮山前。

尽管是周一，来这里的车辆仍然排着长龙，几个交警打扮的男子正在前方努力维护着秩序。

“难怪雾月师兄都不在乎每年的补贴，有这客流量谁还在乎那几毛钱啊！”李克农倒吸一口凉气，随着车流缓慢地挪动着车子。

楚子航知道眼前这座山，他和‘爸爸’每年都要来好几次，‘爸爸’为了道观里新年的第一声钟响每年都要捐不少香火钱。a市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到山上的道观里摇过签，这项活动甚至连一向觉得道观老气的苏小妍都乐此不疲。

楚子航本来是从来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的，但现在，他的内心开始动摇了，他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脖颈上楚天骄从道观里买给他的玉坠，一股温热的感觉在掌心一闪而逝。

停好车，李云鹤带着两人从山背处的一条小道登上山顶，一座半悬于空中的道观映入眼帘。

道观的屋脊和楚子航在梦里看见的庭院颇为相似，不同的是，道观的尾梢处，矗立着一个个龙形脊兽。

从侧方的一个小门进入，景色豁然开朗。古朴庞大的香炉被烟火缠绕，耸立在广场中央。

“走这边。”李云鹤带领两人走进一个厢房。

一进厢房，就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外边游客的喧嚣全部被隔开，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三人的脚步声。

没走多远便来到了厢房的尽头，两扇雕刻着各式动物的朱红木门拦住三人前进的步伐。

“用你们【正统】的话来说，这里面是个尼伯龙根，待会进去的时候你可能会有点不适，忍一下就好。”李云鹤拉着门，嘱咐楚子航。

“好。”楚子航深呼吸，憋住气，他不知道待会要面临怎样的不适，只能按照坐飞机时的解决方案来行动。

老旧的木门被拉开，楚子航感觉自己的脸上吹过一阵狂风，他忍不住眨眼，再睁眼时，已经不在厢房之内，而是来到了一个类似四合院一样的地方。

正对着门的，是一颗参天银杏树。

时值九月，银杏树本不应该像院内的这颗一样，满树金黄。清风拂过，银杏树上落下如同雪花般的树叶。

刷~刷，院子里响起竹扫帚扫动的声响，一个身着满是补丁的灰色道袍的老者在树下不断扫动着。

老者灰白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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