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元辅先生没有这么无能的弟子!(3/7)

作品:《朕真的不务正业

该言利,是因为王乃一国之主,人之表率。”

“王若是惟利是求,说‘何以利吾国’,则此端一倡,人人皆效尤。为大夫的便计算说:‘何以利吾家?’为士庶人的便计算说:‘何以利吾身?’上取利于下,下取利于上,上下交相征利,而弑夺之祸起,国从此危矣。”

“此所谓:万乘大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

张居正讲起了孟子,正好,和今天还田的事儿所对应,一国的君王,唯利是求,弑夺之祸必起。

谭纶是进士出身,自然懂这个道理,他说抄家,就是调解下气氛,说到还田时,气氛太过于紧张了,恨不得不能呼吸一样,兹事体大。

朱翊钧颇为认同的说道:“唯利是求,就会弑夺之祸,千乘弑万乘,百乘弑千乘,立刻就会变成礼乐征伐自诸侯、家臣出,天下无道。”

“可是,一国之君,不应言利吗?”

张居正立刻否认道:“当然不是。”

“孟子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仁者,心之德,爱之理;义者,心之制,事之宜;”

“此处为亦有,也有,孟子说,君王不是不应该言利,而是不能只说功利,也应该好仁义。”

就像是知行合一,就像是孔夫子赤子之心纯白至质一样,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经过了不断的解读再解读,慢慢的失去了本意,当打开这些经典,按照其本意去理解,就发现,其实孔孟之道,并非不言利,只是相比较之下更重仁义。

可是读书人读着读着,就变成了耻于言利,不应言利。

张居正接着说道:“孟子跟梁惠王说治国需要仁义,是因为当时王道不明,人心陷溺,各国的游士,莫不是以功利之说,阿奉君王,就尽是些苟且之言,而孟子独举仁义,是为了遏制人欲横流,存天理于即将毁灭之时,其有大功。”

“七篇之中,无非此意,读者宜详味焉。”

孟子只说仁义,是孟子所处的环境下,世上的公功利之说已经足够多了,而不是孟子不讲功利,若是只读《孔子》、《孟子》,死板教条,而忽略了当时的社会情况去理解圣人训,一定无法理解圣人的本意。

“先生大才。”朱翊钧颇为感慨的说道:“礼部尚书万士和,之前为南衙缙绅申辩时,就曾经说过一句话:惟曰仁义而已矣,何必言利,以启危亡之祸!”

“惟,只有,万士和说只讲仁义就够了,而不必言利。”

“万士和,嘉靖二十年进士第五十华殿。

“恭送陛下。”张居正俯首送别皇帝,这小皇帝真的是鬼精鬼精的,其实他就是玩了一招金蝉脱壳,将科道言官的目光和风力,完全集中到自己两个儿子会试之上,偷偷在南衙推进还田令。

张居正清楚文臣的把戏,不就是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吗?张居正也会。

所以科臣们,一定会瞄准张居正操弄国柄科举考试这件事上,那么还田令那边的风力舆论就会小一些,就没有那么困难。

他能扛得住科道言官的攻讦,宋阳山、汪道昆能扛得住吗?

宋阳山身上还背着胡宗宪的冤案,那封伪造的圣旨,差点就把宋阳山给打趴下了,汪道昆是胡宗宪的袍泽、至交好友,知道宋阳山身上还有这件事,还能和宋阳山齐心协力,一道做事吗?

张居正在分化南衙权豪缙绅的时候,徐阶等权豪缙绅,也在分化办事的官吏。

从内外廷去分化,比如张诚和张进在南衙打了言官王颐,就是在分化;

从身份上去分,汪道昆是浙党、宋阳山是张党、俞大猷是帝党、张诚张进是阉党;

从亲仇去分,宋阳山和汪道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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