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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昙花》: 【】
为了遣散愁闷,孙禾常独自上山,坐在树林边,听风不住地刮响。风,树林里的风刮飞了挂在天空的一朵的白云,刮走了鸟语,刮来了不知生于何处的人语声。风刮乱了花的心。花狂乱地散发出了香味,熏着山、石、树、白云以及林边抽草烟的农夫和他的挂在脸上的笑。杜鹃站在一株树上,不住地啼叫,似正讴歌散发出香气的山、河流、戴花朵的农妇和脚步轻盈脸带微笑的少女。少女的歌声不住地在大地上回荡,美了山、河、大石以及在山塘边啃草的老牛的心情,阻止了四处游荡的鬼魂的阴谋。
阳光洒在山坡上、树林边,金光灿灿,熠熠生辉。一片片柔嫩的叶子伸展着,舒卷着,翠绿如翡翠,深绿如不见底的湖水。露珠挂在叶子上,映着朝阳,射出耀眼的五彩斑斓的光,如大年三十的晚上绽放在神州大地上的焰火。
林边坐着两人,保保与孙禾的母亲。保保无语地抽着烟,在风中,不住地把吞进肚里的烟吐出来,熏走了树上的一只鸟,熏得孙禾的母亲不住地咳嗽。孙禾和她们之间隔着一片灌木,她们无法看见孙禾,孙禾却看得见她们。孙禾无语地坐在山石边,在一朵孤独的白云和一株树的陪伴下,舒畅地呼吸着从林子里刮来的风夹带的花的香味,呼吸着泥土和狗尾草散发出来的芬芳。
一阵浓烈的烟草的味道飘来,在孙禾的鼻子里不住地搔动,弄得他几乎咳出了声。但他忍住了。一阵风刮走了烟草的味道,把天边的云的味道捎了过来,渐渐地,他的心又平静下来了,破坏了的脸上的微笑也出现了。
孙禾在树下坐了会儿,见天色不早了,便离开了,沿着的白色的土路,回家了。
孙禾与父亲坐在灶屋里吃饭。父母不话。孙禾也无语。灯光无声地流泻着,涂抹在家什上,泛出淡淡的黄晕,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如梦,如雾里看花。孙禾坐在冷的木板凳上,无味地吃着饭。门外,一片风声中,几个人在一株树下闲谈,幽幽的,喁喁的,如破月的光轻轻地洒在河旁。
一阵叩门声飘来,夹杂着风刮树的声响。是风吧,孙禾未理会,埋下头,继续在昏黄的电灯下吃饭。他的父母什么也听不见。谁家的窗户未关严,风中,噼啪乱响,幸好,玻璃未碎。河的声音随风飘来,在山村不住地回荡,听之,令人起一种悲怆、凄凉却又雄浑、美丽的感觉。谁在河边呼喊,声音飘忽而苍茫,恍惚如梦,清晰如近在眼前。一会儿,呼喊声不见了,或者被风刮散了,山村,又只听见风啸以及一枚枚枯的树枝落在地上散发出来的苍白乏力、颓丧的声音了。一缕山花的香味不知从何处飘来,进了人们的屋子,熏香了灯光、柜子、衣服、勺子、椅子……人们快乐地笑着。
又一阵叩门声。这次,孙禾听清楚了,不是风,也不是大白狗,而是人。
“谁?”孙禾边嚼着饭边这样问着。
“我!”一个高傲的声音,很熟悉,但尚不足以知道是谁。
“保保吗?”孙禾母亲边吃饭边走到门边,并毅然拉开了门。
一阵风与一股浓浓的烟草味扑进了屋子。孙禾呛着了,不住地咳嗽。孙禾父亲仍无语地坐在椅子上,麻木地吃着饭。保保边同孙禾母亲着话边进了屋子。他似笑非笑地刁着烟,坐在椅子上,瞅也不瞅孙禾一眼。坐在破的木椅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开来。风仍在门外不住地吼。一片青瓦摔碎了,发出清脆的响声。孙禾父亲坐在木桌边,茫然地着话,很热情地请保保喝酒,但是,保保似笑非笑地拒绝了,似怕酒里有毒。孙禾母亲也很热情,一会儿叫吃饭,一会儿叫喝茶,且不断地笑着,不管自己的笑声如何丑陋、难看。
“明天叫你儿帮我抬一天石头,我腰不行了。”保保。
“修房子?”孙禾母亲的声音。
“修房子?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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