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体穿城而过的汉子(1/4)
作品:《昙花》村里有个水塘。塘水污黑,漂浮着浮萍。塘里的鱼不时浮出水面,张口呼气。人们,在手脚弄脏了的时候,便蹲在塘边,洗手脚。塘边有株树,自在地长着,沐浴阳光,餐食雨露。孙禾常至树下玩,听风嬉戏,听蝉在绿叶间啼鸣。
一天,孙禾走到树下,觉得脚有点儿脏,便去塘边洗脚。当他支起脚来回地洗右脚时,不慎掉进塘里了。他右脚被啥东西硌了一下,微微有点儿疼。他赶紧爬上岸,迫不急待地俯下身子去看自己的脚。不看则已,一看,不得了了,脚心上有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且不断地往外冒血。孙禾见此情形,赶紧用手把伤口捂住,免至失血过多。血汩汩地从指缝里涌出来,湿了红了一大片土地。孙禾见止不住血,便弄来一块破布,把伤口缠裹起来,这下,不出血了。
孙禾无法去学校了。他整日拄着拐杖在山村里游荡,听风响,听青蛙在稻田鸣唱。
一天,孙禾如同往常一样走到一块稻田边,在田埂上散步。风把山上花的芬芳飘来,熏在孙禾的衣服上,香了他的脸以及脸上的笑容。风在河里做弄出波纹,鱼儿似的,无拘无束地相互追逐着。几位村妇在河边码头上不断地洗着衣服,木棰拍打出悠闲、自在、从容的声音。孙禾拄着拐在田埂上来回走动。一只蝴蝶飞过,舞着,像随风飘去的一枚花瓣,又似一个美丽的转瞬即逝的梦。他羡慕那只自由得像风的蝴蝶。一个伙伴出现在眼前,跑着,笑着,唱着,很野地骂着。
孙禾无助地在田埂边徘徊。此时,一个人朝他走来。那是一个年纪同他不相上下,但体格较他壮实的孩子。人们叫他石。石见了他,便没安好心地叫了一声:“狗!”孙禾见如此,便气愤了,凶神恶煞地骂着,并丢下手中的木拐,朝石扑去。在泥田之中,他们打了起来。石力大,一交手,便把孙禾压在自己身下的泥田里。孙禾的头几乎陷进了污泥中去了。石狠狠地把孙禾摁在泥污中,鄙夷地喝问着:“还凶吗?”孙禾不作声。
围观的人们笑看着。石赢了。石放了孙禾。孙禾不甘心。输给石,在他看来,是很耻辱的事。
孙禾回到破败的茅屋。所有的荣誉、所有的骄傲和快乐不再出现在他的眼前了。他茫然地瞅着一片月光洒进屋,如水地散布在眼前。月光冷,如他了无生机死气沉沉的心。夜里,他无眠地躺在床上,悄悄地聆听一个虫子在茅屋边、树林旁凄凉地啼唱。
恍恍惚惚地,他走在一条长长的土路上,同石狭路相逢。见了石,他一下子扑了过去,用刀子在石身上乱捅,立马,白刀子成了红刀子,荣耀也在他的头上飞舞了。石倒在血泊中。他赢了,疯了似的狂笑。但他又哭了。他被押上了刑场,面对着冰冷的漆黑的枪口。“砰”的一声枪响中,他的梦想,他的智慧和勇气,他的忏悔,他的不善……通通碎了,碎了的还有他的苍白的哭泣。他睁开了眼,谢天谢地,这并不是真的,仅仅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梦。
孙禾走在山坡上,走在树林边,听风中的鸟啼唱。他本可以不管闲事,包括被石摁进泥田这种对他来很丑的事,而专心坐在青石上,听松涛和流云从头顶掠过。这样,他就可以活得很自在。但谁叫他是孙禾呢?他容不得被人欺负。他在心里策划着如何报复。但他又似乎听见了梦中的“枪声”。
孙禾无语地坐在树林。渐渐地,一轮明月爬出东山,出现在他的眼前了。月光下,微风中,在一个夜虫和一只猫头鹰的叫声里,他一步步地往回走,下山,回家了。
在破败的屋子里,他坐在煤油灯下,无语地愣着。脚上的伤口尚未愈合,他无法进学校,只能呆在破败的屋子里,听听风响,听听人们闲语。
一天,他正在屋子里闲玩,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他应了一声。那人进了他破败的屋子,递给正在做饭的他的母亲一个什么东西。那人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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