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孙禾坐在屋门前，赏看着一朵白云和在云中穿梭的来去匆匆的鸟影。风在树上吹出好听的声音，这同草在风中呜响的声音一起，构成了一曲天然的交响曲，无忧地在一株大树的陪伴下听来，极有味道。少女在路上走着，见了一簇鲜花，住了脚步，夸张地大声地叫着，使花儿也几乎大叫起来了。农妇在一棵大树下打牌，边笑边着，不时夹句把儿野话，使人捧腹大笑不已。孙禾孤独地坐在门前，听着人们的闲话和风飘来的虫儿的啼声。

此时，胡子不慌不忙地从远处走来，走过一棵树，走过打牌的农妇们的身边同她们打声招呼，径直走到孙禾的破败的屋门前来了。见孙禾的父亲，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孙禾父亲也友好地邀请他喝酒。胡子他喝过了。胡子坐了一会儿，便言归正传了。他请孙禾父亲和孙禾一起去帮他打禾。

第二天，孙禾和父亲挑着一担空箩筐走进了胡子的家门，吃了早饭后，便同其他的打禾佬进山打禾去了。上山走了不多的时辰，孙禾便走到田边，略休息了会儿，了几句闲话，便在田中割起禾来。这些禾是被昙花打过药的，因此，在孙禾看来，仿佛这些禾不再是禾，而是成了一束束美丽的鲜花，不断地散放出馨香的味儿。孙禾低着头在山田里不断地割着禾。伴他割禾的还有昙花。昙花见了孙禾，不禁脸上绽放出了笑容，如花朵在春风中肆无忌惮地开放。孙禾见了昙花，忧郁地笑了笑，他不知出现在眼前的是福是祸，不知是梦境还是真实。

“你，走开！！！”见昙花没出息地在山田里割禾，胡子大吼一声。

昙花无声地离开山田，随几个山村妇女回村了。

禾割好了。打禾的人便开始打起禾来了。打禾机响了，开玩笑的人们的闲语声听不见了，清脆的鸟儿的啼叫的声音也听不见了，风飘白云的声音、草在风中摇曳的声音、妇女的笑声、远处的偶尔的一声炮仗声也听不见了。只听见隆隆的打禾机的响声随风飘向好远，又被一座大山挡了回来，使得山谷里的打禾声更加雄壮了。

打禾的人们在山田里忙碌了起来。有人站在打禾机前不断地迅捷地往飞转的齿轮上喂禾排，一眨眼，禾排上的稻谷即被捋去，进r谷桶了。有的人来回在泥田里奔忙，为了把躺在水田里的禾排递到站在打禾机前的人的手里，有的低着头在打禾机后面不断地拢草，以便装更多的谷子。有的开始挑起田里的担担谷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烂泥里，上岸，沿着山间羊肠道，离去了，不久，又回到山田里继续下一个回合。

孙禾来回递着禾排。几个时过去，孙禾渐渐对付不了了，以致于站在打禾机前的人不时对孙禾进行无情的催促，那阵势，几乎想骂孙禾一顿。

孙禾气喘吁吁地在泥田里奔忙，对别人的责难表面上无动于衷，但心里却颇为难受。人们以为孙禾或进老李家偷了鸡，或在花前月下同一个少女约会，或在山上去偷摘了别人地里的西瓜……因此，他孙禾才会忙得气喘吁吁，对付不了飞速旋转的齿轮。但其实呢？孙禾昨天夜里坐在木桌边上看了**书，加上想昙花失眠，因此，在山田里，才会对付不了那份工作。

“坏儿……我ri……”昙花的外公见孙禾如此，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声地喝斥，几乎想两脚把孙禾踩进泥田深处，活埋了。

见昙花的外公如此，人们几乎开了颜，但还是无动于衷表情麻木地在那儿打禾。孙禾无语。孙禾的父亲无语。胡子听见了这样讥讽孙禾的话，若有所思地无语着，脸色相当难看，似乎正蒙受着奇耻大辱。

孙禾无语地忙碌着，麻木地任泪珠一颗一颗地滚进肚里，但大山的儿子，藐视一切祸患的男子汉，又怎会任泪珠溢出眼眶呢？昙花已回山村去了，不知她知道了这一幕，会作何感想，是否，她的眼睛也会被泪水模糊。孙禾无语地在山田里，在人们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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