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禾在山村里自由自在地生活着。他与伙伴们一起捉迷藏，打“游击战争”，踢石子……他还与伙伴们上山砍柴。一天，孙禾像往日一样叫上几个伙伴，上了山，树林里砍柴去了。山花自在地生长着，风一吹，吹开了花朵，看之，像山的眼，还不住地眨呀眨的。蝴蝶飞；蜜蜂舞。阳光在山坡上快乐地流淌。孙禾同伙伴们忙碌着，或在什么地方砍下一棵野树，或在一棵树上弄了一根干枯的树枝。干了半天，见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她们准备回家了。累了大半天，收拾好工具，整理好背篓上的柴草，她们相约在树林里歇会儿。她们坐在背篓边，笑着，闲谈着。这时，一个女孩走出人群，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抹下了裤子尿尿，见人瞅她，那女孩竟大大咧咧地笑了。

回到村子时，天已断黑。孙禾在屋子里吃了两碗饭，饭毕，便走出破屋，在月光下找伙伴们闲玩。

月光洒在宁静的山村。因为无电视，人们便只好走在院子里，相互闲聊。煤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光柱在风中不断地摇曳，把人和树的影子拉得老长。孩子们在轻轻柔柔的风中追逐，嬉笑。狗吠伴着流水声随风荡漾。

人们聚在一起，听一个人在一株树下讲故事。讲故事的是一位口才好的男子，他在人们的围观和期待中，慢条斯理地用朴实的语言讲着好听的故事。月儿，悄悄地，也在听着。

一个有趣的故事。

从前，一个路人赶路，走到某个地方时，天已断黑。赶了一天路，他累了，便放下行囊，坐在一块青石上。夜色朦胧。依稀几缕月光洒在树上。他掏出一根烟，划了根火柴，一个人抽了起来。粗壮的树干直插云天。树上，有猫头鹰叫。路人不禁怕了起来。周围无人家。一条河从树林边流过，苍凉地东去，似怅叹，似鬼神躲在水中呢喃、呻唤。路人坐在青石上，遥望远处一颗星星发出的冷光。蓦然，他发觉不远处一个人靠在一棵树上，坐着，浑身漆黑。他无语地坐着，面朝前方，只把后脑勺留给路人。路人盯着那个浑身黢黑的人，问他要不要抽支烟。那人仍无语地坐着，面朝河流，如一尊雕塑。路人在那株树下坐了会儿，觉得不困了，便站了起来，挑起箩筐，继续前行。这时，见路人站起，前面那个浑身黢黑的人也离开坐的地方，站了一会儿，便迈开步子朝前走去。他在前不紧不慢地走，路人停下来，他也就不动了，路人快，他也快。一株树断了，在大风的怒吼声中。断声巨大，如山崩塌。阴云盖在头顶，遮住了月儿和星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路人走着。走着走着，路人被一块山石绊倒了，这时，他听见一声浅笑，笑声似来自前面那个浑身黢黑的人。月儿重现天上的时候，路人看不见前面那个人了。路人独自在山路上走着，走着。

风在树林里刮响。风还把散落在土路上的树叶儿疯了似的刮到天上，在空中旋舞了会儿，又纷纷落雨般降落地面。路人在微白的月光下，沿着模糊的土路，走着，不断地走着。他累得大汗淋漓，于是，便在路边拣了块干净的大青石坐了下来，任风在耳边呼啦啦地刮。他想早点儿回家，想在木板床上躺下来，而后，舒舒服服地睡三天三夜。不过，此时，他尚未能如愿以偿。他只好呆在大山深处，风中，听残破的挂坟的纸在坟头飘响。一会儿，他又站了起来，挑起行囊，继续走着。当走进山谷深处的时候，他似乎听见什么声音，什么细的声音在一株树或一块巨石后面哭泣。日后才知道，他所走进的是什么地方。什么地方？乱坟冈。路人听到的是鬼哭。他走着。走了半天，蓦然抬头，他竟然又回到原来坐在河边休息的地方，不远处，依然有个浑身黢黑的人坐在一个山石上，背倚大树，似在等人。路人吃惊不。他无奈地坐在青石上，听着苍凉的江声，不知何去何从。过了一会儿，依稀可见的月光中，他似乎听见了一声鸡啼。渐渐地，一条宽大的土路出现在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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