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三条狗的生活

司马俊回昭明巷办点事，又去了附近的鹿子胡同顾大嫂的那间小酒馆，很奇怪，小黑和大黄都不在。他进了店里，吃饭的喝酒的，人们其乐融融。小酒馆生意一向都很好，顾大嫂脸上的笑容开朗的像晴空万里的蓝天。

顾大嫂赶开了两个人，给司马俊腾出一个靠窗的位置，司马俊不好意思的对那两个汉子说：“真是对不住二位了，对不住了。”

“公子跟他们客气什么，没有广德号就没有我们这些穷人的好日子，大家心里都感激你们。”顾大嫂麻利的收拾了桌子，又给端来一杯茶。

司马俊看看窗外，树依然绿，草依然绿，街巷比往日更加安静、整洁、有序。但是，司马俊的心里少了些什么。甚至黯然神伤。他喝了口茶，想起第一次见到小黑和大黄，是初来昭明巷，那时凤停庄还没重建好，公冶华在昭明巷租了房子，建立起广德号。那时，其实距离今天并不遥远。小酒馆的老板还不是顾大嫂，而小黑和大黄就趴在小酒馆门口屋檐下。他们很干净，酒馆里熟人进出，他们会摇尾巴，对人很亲近。楚楚不是很喜欢他们，觉得他们脏，怕他们身上万一有跳蚤什么的别染到她身上。司马俊却不觉得有什么，“你看他们多可爱，昭明巷真是个好地方。”对司马俊而言，能让两只狗幸福生活的地方，潜藏着温情，一个地方有了温情，就是风水宝地。

一开始，司马俊都以为小黑和大黄是小酒馆家老板养的，他偶尔经过这里，总能看见他们趴在门前屋檐下，或草地上。看见他们会跟巷子里别家养的狗一起玩，看见他们在别人注视的时候，昂着头很沉稳很淡定的样子。

后来时间久了他才发现，他们其实是流浪狗，不知为何，留在了小酒馆门前，如同看家的忠犬。有人会给他们点吃的，有人嫌他们吵，他们烦，嫌他们总蹲在小酒馆门口，可这里人们出出进进的万一咬伤了人怎么办？谁来负责谁来管？

司马俊又回想起他们的眼神，他们的姿势，当他们注意到有陌生人在注视他们的时候，他们故意抬起头，故意装作淡定，是为了让自己像一个有家的狗那样受到尊重。他们确实不像流浪狗，外表不像，他们不知如何，虽然常年生活在日晒雨淋的户外，却不脏，像有家的样子；行为也不像，他们应该是把鹿子胡同认作了家，他们努力的想要融入这里，成为这里的一员，他们努力想做有道德有能力有所用的家庭一员，所以他们亲近人。偶尔给过他们食物的人，他们会记得住，见到了，就会跟在身后陪伴着走好久，常常的，那人身上并没有食物给他们。不喜欢他们的人，他们会明白，要小心闪开。

渐渐的，司马俊发现还会有一只白色的狗会跟他们在一起。三条狗，就这样努力的生活在鹿子胡同。后来广德号买下了鹿子胡同的小酒馆，交给顾大嫂打理，三条狗依然生活在这里，在小酒馆门前像看家护院的家犬。顾大嫂偶尔会把剩饭给他们吃，但是却受到了一些人的指责。说顾大嫂你要么就把这几条狗收养了，你若不收养，放在胡同里野长，伤到人怎么办？而且三条狗毕竟只是狗，他们开心的时候会叫，伤心的时候会叫，被欺负的时候会叫，他们以为陌生人要来胡同里干坏事也会叫。这让很多人觉得烦。他们说顾大嫂，你又给吃的喝的，他们更不会离开了。说的多了，顾大嫂也不好意思给他们吃的，偶尔悄悄的给一些。被人看见了，也会红了脸，像做了坏事一样不好意思。

司马俊有时看见他们会到处找吃的，地上有干了的大粪，他们也会过去闻一闻，看能不能吃，但是那应该实在没有什么营养，大黄闻了闻，摇摇头离开了，小黑又不死心的过去闻了闻，最后还是无奈的离开。但是，他们依旧开心而努力的像个绅士一样的快乐生活。

那天，司马俊在顾大嫂的酒馆里一直坐着，从午后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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