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面的声音还在问，“几年没工作了？”

付东强沉默了一下，舔舔嘴巴上的裂缝，“七年。”

“那挺不轻易的，”宗元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七年没工作还能好好活下来，饮酒吃饭也没耽误你，你老婆呢？”

付东强怒气上头，“跑了！贱女人！”

“哦，”宗元尽不留情的说，“那你这七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付东强猛的停住了。

他活下来，当然是靠他自己啊。

……不是的。

没钱就卖东西，从前他们家也是住在窗明几净的大房间里，一百三十多平，然后卖家具，卖一切能卖的东西，然后卖屋子。

再然后没钱了怎么办？

回往拿付辛的钱，饮酒，吸烟，打牌，吃饭，没钱的日子多了往了，没钱要么往找付辛，要么就往借钱。

就这样活了七年。

付东强蠕动着嘴巴，“就，就活下来了……”

宗元站起身，脚步声来往返回，他看着狼狈的躺在墙角的付辛爸，脏污，邋遢，胆小，又暴躁，他问，“那你儿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付东强说不出话来。

付辛是怎么活下来的？七年前，他才十岁大一点，一个小孩，没爸没妈没钱，怎么能活下来？

像个乞丐一样往大街上吃剩饭，捡别人吃过的饭，喝别人喝剩的水。

没饭吃就忍一忍，冷了也就忍一忍，没衣服穿那就多穿几件，衣服分歧身了也没关系，反正冻不逝世。

直到到了上学的年纪，任务教导，他才知道，饭不能从垃圾桶里面捡着吃，衣服要穿合身的，要有钱，由于学习要花钱。

然后十几岁的孩子开端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捡塑料瓶，拾取别的小朋友写满不要的作业本，然后用橡皮擦干净，兴奋的再接着用。

宗元问他，“你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付东强酒瘾醒了一点，他心慌的要命，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的问题，“我，我不知道……”

宗元，“都要四十岁的人了，反而要往抢自己儿子捡塑料瓶的挣的钱，真的是有出息。”

付东强被麻袋罩着的脸忽然涨的通红。

这个人的声音年轻，听上往高高在上，一个年轻的有钱的人这样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话，像是在付东强脸上狠狠打上一巴掌。

付东强嘴皮发抖着说出一句话，“你，你懂什么！”

“嗯？”

“都怪那臭娘们！都是她的错，带着钱跟别的男人跑了！我的钱！我的名都被毁了！这个贱人，呸！我看待我儿子一点也不过火！他娘这么看待我！我他妈还把他供起来？”

宗元点点头，“你这个想法不错，按照你这个想法，今天我不兴奋，正好遇见了你，那只能算你倒霉，谁让我不兴奋？”

宗元的声音冷了下来，“别他妈找其他借口，你怎么不说你自己？”

“你失业，不思进取，老婆跑了，也只会躲在家里暴打十来岁大的儿子，酗酒，吸烟打牌样样都沾，你就是个吸血鬼，幸好你爹妈逝世的早，不然都要给你吸逝世。”

“你就是一个废物。”

“你说你逝世的时候，是不是没一个人愿意给你掉一两滴眼泪？”

宗元这话直戳人心，付东强眼睛泛红，他一赌气，头越发激烈的疼痛起来，“……”

反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宗元踢了踢他的腿，轻轻的力道，但是布满了凌辱人的意味，“呵，你想，假如你今天逝世在这，有谁会知道？”

付辛爸头越来越晕眩，宗元的声音低沉，仿佛催眠，“你只会留下一抔土，风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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