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被所有人盯着，有些畏缩，毕竟这是在全部大家族凑集的场合。

之前就算是在李氏一脉集合商谈的时候，吕氏也不敢站出来说话，只是她现在知道，假如此刻不站出来说话，那养沈明文夫妇的将不再是沈家，而是沈永卓和她，以她千金大小姐之身，要当一个家庭主妇，照顾好逸恶劳的公公婆婆，这让她难以吸收。

不想落进梦魇，只有靠自己争取。

吕氏被周氏当众责备“没个分寸”，也不气恼，由于她知道，按照三纲五常来说，在这种场合，作为晚辈，还是媳妇这样的“外人”，根本没资格出来说话。

连三品诰命在身的谢韵儿都很知趣，就算心中有诸多想法，也不站出来说三道四，由于这是沈家的事情，作为孙媳妇，不能轻易掺和。

吕氏道：“婶娘教训的是，侄媳妇在这里给您赔礼认错！”

说完，吕氏恭恭敬敬来到周氏身前，鞠躬道歉，如此一来，周氏就不好说什么了。

周氏蓝本是个唾面自干的角色，她后来之所以变得泼辣，是想要掩护自己的丈夫，掩护儿女。

那时沈溪还小，丈夫又对李氏言听计从，她只有自己站出来顶起家里的大梁，她的泼辣，完整是被形势所逼迫，实在她还算是通情达理，不会真正跟一个诚恳向她认错的晚辈一般计较。

周氏一撇嘴：“就算你认错，这场合，也不该由你来说话！”

固然依然是在教训，但语气明显软化很多。

吕氏道：“婶娘说的是，这种场合，侄媳妇的确不该站出来说话……但奴家既然嫁进沈家门，便是沈家的一员，有必要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也是为沈家的利益着想，婶娘感到呢？”

周氏毕竟没读过书，跟人以泼妇的姿势吵架，她能做到言辞锋利，但要真正跟人用文绉绉的口吻讲理，她就词穷了。同时吕氏说这话，蓝本就没太大弊病，假如不是纠结于封建礼法，吕氏出来说话完整可行。

沈明连道：“你是……长房媳妇？真有本事……不过什么场合都有女人出来说话，也难怪……嗯……”

话说了一半，剩下的半截沈明连咽了回往，实在他是想说，难怪外间传闻沈家阴盛阳衰，但这话不那么进耳，沈明连也就没说下往了。

周氏不教训吕氏，反倒是沈明文呛声了：“女流之辈出来说什么？这家里几时轮到你说话了？回往！”

沈明文是个传统守旧、好吃懒做的老古董，他感到吕氏说话影响到他在家里的权威，也不管这是自己的儿媳妇，上来便以喝斥的口吻让吕氏回往。

但吕氏似乎没听到公公发话，仍然站在原地，拳头握得牢牢的，眸中带着一抹坚毅之色。

越是沈明文夫妇所厌憎，周氏就越爱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周氏固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这浅易的道理她却知道，所以当吕氏被沈明文斥责时，她便忍不住出来帮吕氏说话了：

“女流之辈怎么了？大伯说话不进耳，那就让侄媳妇出来说两句，也未尝不可……咱沈家也该听听小辈们的意见，总是长辈说话，不问问小辈的意思，就这么贸然把大事定下来，终回不好。”

王氏道：“老幺媳妇，情绪不是你儿媳妇失礼，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周氏笑道：“我儿媳妇，那可是朝廷三品诰命，认为随便就能跟你们说话？她可是我儿的贤内助，难道上不得台面？儿媳，既然现在长孙媳妇出来说话，你也可以说说，为娘正好到后面坐坐，喝口茶，就当听听小辈的意见！”

假如不是周氏准允，谢韵儿尽对不会走出来发言，但现在就算周氏给了她机会，她也不想开口。

吕氏可以拉下脸来说话，是因她被逼上养家糊口的尽路，而谢韵儿则更像是看客，纯粹是来凑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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