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第十章

张无忌浑身一震, 看看面带冷霜的周芷若, 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 耳畔忽然响起赵敏饱含委屈的声音：“是，我是元人，你们是汉人，我是番邦女子鞑子之后，你们是炎黄之子礼节之邦。”

“如今我们元人富强，灭了宋朝, 但你们汉人繁荣时，又是如何看待我们这些鞑子的？不一样肆意屠杀我们, 拿着我们的人头往领战功, 封万户侯？”

周芷若眼力微冷, 张无忌一时哑然。

赵敏持续道：“没有长治久安的国家, 更没有万世不灭的基业，王朝更迭, 国家兴衰, 不过是历史长河中往来循环的过程, 我们元人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你们宋人皇室昏庸无能，白白断送汉人山河！”

赵敏一番话, 让众人陷进沉默。

紫衫龙王自幼擅长波斯, 对于汉室没有什么回属感, 无论谁做了天子, 于她来讲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没什么两样。

谢逊之前随着明教教主阳顶天反元，对元人深恶痛尽，可赵敏的这番话，又让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张无忌素来优柔寡断，他知道华夷之辨，可他也下不往狠手杀赵敏。

从赵敏的态度上来讲，赵敏没有做错什么，赵敏是元人，自然是掩护元室的统治。

但从汉人的角度看，赵敏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用卑鄙手段将六大门派的人强行掳到万安寺，又逼六大门派的人投降比武，不投降，不比武，便削往那人的手指。

若不是他联合做内应的范远，只怕六大门派的早就被烧逝世在万安寺中，尸骨无存。

张无忌一会儿感到赵敏没错，一会儿又感到赵敏心狠手辣，两种动机在心里纠葛不断，一时间无法对赵敏下定论。

一片沉默中，周芷若冷笑一声，宋青书清朗的声音响起：“绍敏郡主此言差矣。”

宋青书没有唤赵敏赵姑娘，只有元人的封号称呼她，清隽的面容一派安静，剑眉微蹙，有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薄怒。

宋青书道：“长平侯卫青直捣龙城，一生无败绩，冠军侯霍往病，封狼居胥山，成绩我汉人武将最高荣誉。此二人斩杀匈奴数十万人，是我汉国民族好汉。”

听到斩首数十万，赵敏面上有一瞬的不虞之色，道：“你们汉人对外族人也是这般残暴，我元人本日对你们，不过是天道好循环。”

宋青书审阅着赵敏，声音微冷：“两军交战，互有伤亡乃是常态，他们斩首数十万，斩的是侵占我汉家城池，屠杀我汉人百姓的匈奴战士，而你们杀的，是我们手无寸铁的汉人百姓！”

“我们汉人有一句话，你可能不知道，叫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我们汉人从不轻易挑起战端，每次对外用兵，都是由于你们鞑子骚扰边境屠杀汉人在先，一如本日，元兵肆虐，汉人生灵涂炭。”

赵敏一笑，道：“你也知兵者凶器的道理？宋朝皇室羸弱无道，沉浸在□□上国的美梦之中，殊不知自己早已落后于四周各国，是拦阻民族融合的绊脚石。自古以来有道伐无道，我们元人习你们汉家礼节，读你们汉家诗书，早已不是过往茹毛饮血的蛮夷，如今推行王化灭宋庭，再正常不过。这便是兵者凶器，圣人不得不用之的道理。”

“你也知道你们身上的三分人样是学我们汉人的？”

周芷若揶揄道：“汉人王朝之富强，莫过于汉唐，汉有丝绸之路，唐有四夷宾服，万国衣冠拜冕琉，那时我们敞开国门，任由你们学习，让你们懂廉耻，识礼数，披上这张人皮。”

“你——”赵敏只感到心头闷了一口血，反驳的话尚未说出口，却见周芷若眉梢微挑，讽刺出声：“你们倒好，纵然披上了人皮，行事却仍与禽兽无异，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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