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在劫难逃:时间是最好的良药(1/3)

作品:《上官婉儿

婉儿找到阿清时,她正在回廊处蜷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小野物在默默噬舔着伤口。

与她并排坐下,婉儿和缓道:“对不起。”

阿清冷冷的,闷声不语,本认为她要沉默很久,却又忽然开了口:“内舍人不该道歉,更无必要。”

“阿清,我不想多说什么,可很多时候眼见未必为实。”无论如何事情的本相不宜说给当事人听,何况张昌宗的逻辑阿清未必能懂得。

误会加深了,阿清高声问道:“我是不是很傻,很轻易被愚弄?”她克制着,但有一种感受叫做忍无可忍,即便咬破了唇,也无济于事,她愤而质问:“你让我阔别他,说他如何如何危险,可你为什么可以离他那样近?他对你而言就不危险了吗?还是说,你们天造地和,别人都不配!连远看一眼都是在亵渎?”

婉儿想说这个人真的很危险,可阿清不会再信任,只会当成笑话。

“好吧,我承认是我虚伪,我只想六郎眼里看到我。”婉儿狠了心,只得这样说,长痛不如短痛,她要为阿清斩上这一刀,“他太招引人,我不爱好,尤其不爱好身边的人黏上他。”

阿清苦楚地埋下头,半晌才说:“他爱好你吗?”

本来这便是症结和要害。

“算是吧。”婉儿答复得有些含混,在敏感的人听来,更像是种夸耀。

抹了一把早已风干的泪,阿清直起身子来,拍了拍浮尘:“我明确了,往后不会再痴心妄想了。”

但婉儿知道,她实在仍然并不明确。

“阿清。”喉头却像被东西噎住了,从未有话这般艰巨,无从出口。难道要她对阿清说“我与张昌宗搂搂抱抱、郎情妾意,都是为了你呀”,说不出也无法说,阿清再好的性子,怕是听了也要暴跳如雷。

“内舍人还想说什么?”阿清现出从未有过的狂妄,打算挽留被撕碎的尊严。

婉儿摆摆手:“无话可说。”

“奴婢恭祝内舍人与张六郎比翼双飞、恩爱不疑!”声音中带了刀刃。

这忿恨太明显,婉儿却放心了些,至少阿清没有学会暗躲。

拉过阿清的手:“信我一言,我不会害你。”

阿清没动,脸上木然着:“我信任。”

轻轻拍一拍她的手背,婉儿生出几分怅然:“慢慢你就会想明确,不过不要为难自己。”

回往的路上,阿清就像木偶般,全部人没有赌气,也没有活力,她半个字都懒得再说,心口处那方张昌宗赠她的帕子扎得人生痛。

婉儿想着女子的一生都会历经情劫,对于阿清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时间便是最好的良药,安慰之语甚至只会火上浇油,得让她静一静,沉淀下来。

此后婉儿对阿清的束缚越来越少,除了尽不能与张昌宗再有往来以外,她对阿清几乎是毫无原则的让步。

阿清心中有悔,也有愧,但仍然有口怨气堵在心间,对张昌宗的迷恋有增无减,这令她日益苦恼,而张昌宗似乎早已将她遗忘。

婉儿私下的生活开端变得浑浑噩噩,她在武三思和张昌宗之间漂移不定,情绪成了游戏,争风吃醋也成了调剂。大周国史的编写开端走上正轨,越理越顺,女皇抽检过几次,龙颜大悦,对武三思更是大加褒奖,婉儿居功但不自负,唯有小小的喜悦便是在修史过程中结识了更多才情横溢的风雅人物。文书和诗歌早已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不知张易之用了什么手段,耳聪目明的女皇在他眼前也渐渐迷糊了,身心上极度的依附已然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在没有第三人的场合,宫女大都不敢主动与张易之搭话。相形而下,他的六弟张昌宗悠容了很多,失宠说不上,但不再需要他经常朝夕相随,张昌宗心坎是窃喜的,他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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