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淡淡地看了一眼犹在气愤中的凤妍。只这一眼, 就叫凤妍感到, 冬日里的冷风似乎已经打透了身上最厚实的衣裳, 叫她从骨子里往外地发冷！

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凤妍咬住了嘴唇。不都是说, 凤离是这一辈儿的皇族子弟中最为高雅的么？为什么, 他那一眼看过来，自己就慌了神呢？

“阿离哥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忽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凤离, 阿琇的心里头十分难过。她不知道凤离十几年的人生中都经历过了什么, 但是却知道，她不想看到这样脸色冰冷, 眼力里都透出冷淡的阿离哥哥。

凤离侧过火，看向她的时候, 眼中戾色消融。

“怎么了？”

阿琇摇摇头，握紧了凤离的手, 小声说道，“我不爱好绿梅花了。我们回往好不好？”

她一向是欢欢乐快的, 仿佛这天下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叫她烦恼。可是这会儿，凤离却看到她的眼睛里带了些许的惊恐, 脸上还有粉饰不住的哀伤难过，以及……惧意？

是自己，吓着了她吧？

凤离弯下腰, 将阿琇抱了起来。

阿琇就本能地, 小小地抗拒了一下。

然后就感到到了凤离两条胳膊铁箍似的, 气力竟是大的叫她吃惊。再看凤离，俊雅如玉的脸上冷冽，阴鸷……娘诶，这特么一转眼就黑化了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

阿琇向来深谙这句话，于是立即就不敢再挣蹦，甚至还伸出了两条手臂来主动抱住了凤离的脖子，“阿离哥哥，不气哦。”

凤离的手稍稍松了些。阿琇透过一口吻来，平复了一下怦怦乱跳的警惕肝儿。

凤妍却是看得眼睛几乎都要滴出血来了，他们竟然当自己不存在！

还有什么，比这种疏忽更加叫人屈辱呢？

凤妍是小李氏所生，与姐姐凤娇相比，她是小李氏正经做了世子妃后，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身份上，不似凤娇那般为难，也更得世子夫妻俩的爱好。王府贵女，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哪里受过半点儿的委屈呢？

因此见凤离抱着阿琇转身就走，二人连个眼神都没有再给自己，凤妍气得浑身都发抖了起来。她多想亲近大哥啊，他都看不见自己。凭什么一个外人，就能被他这样抱着了？带着一丝哭腔喊道：“沈九！你还要脸不要！”

凤离霍然回过了身，盯着凤妍一字一字问道：“你说什么？”

他的脸色着实骇人，凤妍身后的两个丫鬟已经被吓坏了，都忙着拉扯凤妍，想要禁止她说出什么糊涂话来惹怒了至公子。

凤妍倔强地昂着头，指着阿琇大声道，“难道我说错了么？仗着自己长得比别人好些，就装乖卖巧的，哄得祖母爱好她。从春天里认得了她，不知道被她哄往多少东西！”

“还说什么国公府的嫡出千金呢，还不如小家子里来打秋风的！”

瞧着阿琇张着嘴，脸上露出了迷茫和无措，凤妍就感到心里头痛快极了，说起话来愈发尖酸苛刻，“还有大哥哥你，放着家里的亲妹妹不亲近，上赶着给个小丫头电影当牛做马的，还抱着她赏梅！你真当她是正经的国公府千金吗？不过就是个贱人生……”

话音未落，脸上一阵**辣的疼痛，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跌倒在了雪地里。

却是凤离不知怎么欺过了身来，一只手臂还抱着阿琇，另一只手就掴在了凤妍脸上，打的她连啼声都来不及发出来，也将没说完的话打回了她的喉咙里。

“带她回往看好了，狂叫乱吠的，哪里还有半分贵女该有的风范。”

“你！”凤妍就感到脸上疼痛几乎不能忍耐，俏丽的眼睛里迅速漫上了泪水，又觉嘴里似乎有股子甜猩，伸手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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