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樟呢？”

“跟东宫的几个臣属一道，往拟定普法下乡的章程了，”孔蕴答道：“长安既然有意削弱处所权势，首当其冲的便是世家与高门旁支，其次便是宗族权势。”

她帮乔毓倒了杯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宗族权势强的处所，不经官府直接杀人是家常便饭，几个族老聚在一起，就能裁决族中子弟逝世活，当然也要加以纠正。”

这便是想进一步掌控处所上的刑罚了。

乔毓点点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跟孔蕴说了声，便出门往寻皇太子，哪知到了处所，却没瞧见人影，拉住问了一句，才知道皇太子跟秦王一道跑往韩国夫人那儿了。

她瞧着**辣的太阳，只得叹口吻，认命的往韩国夫人那儿往，还没进门，就闻声昭和公主跟晋王叽叽喳喳道：“姨母，你真打算这么干吗？外边人不定会说成什么样呢。”

“随他们说往吧，”韩国夫人无所谓的声音传进来：“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难道现在外边就没人说闲话？”

乔毓听得心下微奇，进门往瞧，却见韩国夫人眼前摆着张约莫一尺长的白纸，上边儿被整洁的划分成几个版面，有的已经写了字上往，有的却还空着。

她捡起来看了看，便见上边儿写得是前不久刚刚落幕的科举，将事情首尾大略提了提，歌功颂德之后，又添了中选之人的名单上往，再往后，却是朝廷近来打算裁撤冗官，改良民生的政令。

乔毓看得笑了，见还有处所空着，便问她：“这里是打算写什么？”

“这是第一期报纸，自然得吸引人，”韩国夫人停了笔，道：“不妨请圣上御笔亲题，写几句话来勉励天下士子。”

乔毓颔首，又指着标头地位：“名字拟定好了吗？”

皇太子与秦王相视而笑：“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份邸报的名字，便唤为明德。”

“……明德。”乔毓仔细咂摸一会儿，不禁点头道：“这个名字取得好！”

“圣上要写几句话上往，你呢？想不想写几句？”韩国夫人将眼前纸张上的墨迹吹干：“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字写的丑，文采也平平，有什么好写的。”乔毓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也不凑这热烈，忽然想起进门前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说话，这才奇道：“方才说什么呢？这样热烈。”

韩国夫人便将自己写的东西递给她看：“只写政令问策，好没意思，我会在明德报的后边儿，附赠一份小报，写风月轶事，不知会勾多少人的眼珠子。”

乔毓接过看了一眼，瞠目结舌：“你把平阳侯府的事儿写出来了？”

“怕什么？我又没说名字，”韩国夫人无所谓道：“我不写，长安说的人难道还少吗？还不如堂堂正正的说出来，叫人看个明确。”

乔毓看着上边儿的“某阳候纪某”，感到自己脑仁儿都有些疼了：你是没说名字，但都说到这儿了，谁还猜不到那是谁？

她有点头大，可转念一想，能坦然的将这事儿写出来，想必三娘也的确放下了。

乔毓如此思量，倒也感到是件好事，将那草稿递还给她，道：“我既然将此事交给你，那你便只管全权处理，我是没有二话的。”

韩国夫人听得心头一热，笑着应了声：“多谢。”

几个孩子都到了这儿，晚上免不得要小聚，总算还记得分寸，没跟上一回似的喝醉，眼见夜色渐深，晋王便跟两个哥哥往睡了，昭和公主则到乔毓寝房里，跟母亲挤一晚上。

“宁国公前几日上疏，请立次子为世子，父皇答允了，但却只准他承袭三代，”昭和公主知道许樟是母亲的结义兄弟，也跟他处的不坏，这会儿不免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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