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声称呼，已经阐明了太多的问題，若说前面柳墨言已经让段锦睿吃惊，后面的这句话便是让他下意识的戒备，段锦睿扣住了柳墨言的脉门：“谁告诉你的……“

话方出口，反响了过來面对着的人是谁，用这种逼问的语气逼问着的人是谁，一时间，一种无措与愧然笼上心头，男人触电般地松开了手，讪讪的：“抱歉……“

柳墨言丝毫沒有自己命门方才被扣的紧张感或者是恼怒，由于段锦睿的反响才是正常的，若不然，可真的是他看错了他，这样想着，男子反而笑出了声，不是讽刺的笑，也不是自满的笑，更不是鄙夷的笑，只是单纯的笑，单纯的开心：“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在似乎不是应当说抱歉，而是追问我那个透风报信的人是谁吧？“

段锦睿沒有意识到柳墨言的玩笑，他听到对方这样的建议，面上脸色一冷，抿了抿唇，兀自打断了男子的话语：“我信任你不会害我！“

所以，他不会追问柳墨言那个人是谁，甚至，段锦睿盯着愕然的男子，一字一顿：“永远不要告诉我那个人或者那些人是谁！“

柳墨言能够控制朝中那么多官员的机密，尤其是种种隐秘之事，段锦睿尽不猜忌自己身边设置的暗线也不止一个，他知道，柳墨言也知道。

“为什么？你不畏惧我哪一日用他们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他微微歪着头，不是试探也不是打量，只是单纯的疑问，段锦睿对他的心意，不需要其他，只是像他自己方才说的，男人能够在成功之后单独來见他一面，不用任何人掩护地信任着他柳墨言不会伤害他，能够待他如同以往，不论对错地对着他说上一声抱歉，便已经太过足够了。

仿若拨云见日一般，柳墨言心底所有的徘徊，自前世被段锦容背叛那一刻，自再试重生那一日开端，便一点点酝酿出的仇恨与猜忌，被名为段锦睿的男人，安抚。

“阿睿，所有人都有私心，谁都不能够断定会一辈子忠于谁，即使你现在登上了最高处，也不要松懈……“

他信任了段锦睿对他的心意，正由于如此，柳墨言沒有想过暗躲自己暗地里的权势，要么不往碰触，将自己的心完整隔离在外，要是陷进了，便将自己的全部都奉献出往，柳墨言，便是这样一个人，爱恨分明，义无反顾，但凡决定了，便尽不懊悔！

男人的手指按在柳墨言想要接着说些什么的红唇上，禁止了他，男人冷然的面上现出一丝甚至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意，不是很深，却足够的真实，冰川融化后的风景，即使还覆着一层浅浅的雪，已经让人眼花神迷。

段锦睿的声音磁性沙哑，宛若呢喃：“永远不要告诉我你的人都有哪些，由于……“

点在男子唇边的手指缓缓地移动，摩挲着柳墨言的面颊，眼睛，眉宇，额头，直至乌黑柔亮的发丝，掬起一捧幽幽的暗色，凑至唇边，虔诚的一吻：“帝王的承诺，有时候，也仅只是承诺，保有自己的帮凶，是对你自己的掩护，也是对我的束缚！“

段锦睿这段话，不是任何的处心积虑或者是考虑已久，而是他心底最直接的想法，帝王的爱，是恩宠，却也是毒药，便不是纵观古今历史那些被帝王所爱的人，尤其是男人的下场，仅仅是在大乾宫廷中的所见所闻，便足够段锦睿引认为戒：“我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段穆恒是爱着他的母亲的，只是，他的爱情，到了最后，成为了帝王的恩赐，那不是爱情，而是施舍，母后与其说是被纳兰明秀害逝世的，不如说，她是被无看的未來与失看的现在所逼逝世的。

“不要放弃我……“

段锦睿的声音很轻很轻，最后一句哀求甚至像是耳语一般，只是在唇边动了动，都未曾出声，柳墨言却感到仿似雷叫在心底不断地震动，十指不受把持地掐进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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