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恫吓我儿子！子涵……爸爸不会饶了他！你别担心，爸爸必定会救你出来，必定会让你做上手术……”孙克庸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一边说一边在镜头前激动地比比划划，早就没了教授应有的方寸……

钟磊从后台直播电视上收回眼力，他看了看尤游、司马台长等，所有人都是神情肃穆、哀沉。

忽然，孙克庸结束了“手舞足蹈”的动作，他脸色阴森、哀愤却又可怕地看着镜头，张开嘴唇，说出了四个字，但是没有声音。不过，凭借着嘴型，人们也可以“看”出来这四个字是什么，由于太熟悉了，实际上每个人的口头或者心头都会时不时地念叨着——

“**你妈。”

“呵呵呵……”包同忽然阴森地笑起来，他似乎很自得，“孙先生，你终于要骂出来了是不是？尽管没声音。我赢了，咱们小老百姓不能总让你们这些特权人物赢啊，是不是？你们也得输一把吧？是不是观众朋友们？”

“**！”孙克庸终于骂出了声来。

“请注意……”刘晓燕这时创造场面已经失控了，后面的“言辞”两个字就吞了回往，说出来也没用。

接着，包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主意一样：“对了，要不我们让观众投票吧？我们俩孩子，一颗心脏，是蓝本应当轮到的我这个老百姓的女儿吸收呢？还是你们这些横行霸道惯了的官二代官三代吸收呢？让观众们评评理！主持人，你们电视台不是有热线电话吗？不是在网站上，还有手机上，可以投票吗？那就让观众们投一投！听听咱们老百姓的意见……毕竟谁的孩子应当活下来？”

刘晓燕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眼力向提词器看往，想知道导播和领导的决定，但是提词器上一片空缺。

“滴滴！”后台的热线电话响起来了，一名工作职员接起来，然后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导播道：“是投票的电话，投给女孩……”

“滴滴……滴滴……”电话再一次源源不断地打进来。

司马宇光这时皱起了眉头，意识到事态有向失控发展的趋势……

钟磊和尤游对视着，两人也有同样的担心。

警局领导低声嘟囔着：“***胡闹！”

商场里，伫足观看电视的人越来越多，人人低声议论着，这时人群中一个女孩叫起来：“微博上有网友做出投票链接了！”“好快啊！”“在哪儿呢？”“在哪里投？”“快转发一下。”……

许蓉蓉也取出手机，打开了微博……

手机屏幕上的微博界面中，花州电视台被一名网友@了，投票链接就在其中，苗条的手指导开链接，投票选项有“男孩”“女孩”和“弃权”三项。许蓉蓉的手指在三个选项间游移不定。

身旁的人们相互询问着：“你选什么了？”“选女孩吧。本来就是女孩应当的嘛。”“嗯，我也选的女孩……”

音乐消散的酒吧里，此时人声又喧哗起来，靓丽的老板娘拨打电话：“喂，投票链接是我们做的么？”

几秒钟后，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似乎是听到了一个让她满足的答案，然后挂掉了电话。

大排档、医院里的人们同样取出手机，医生、护士、病人、家属陪护，都纷纷交头接耳……

电视台后台，尤游、刘跃辰、孙飞等人的手机都响了，钟磊听到人们都在小声议论着：

“我爸爸问我，咱们台这个是不是电视剧，是真的假的？”

“他要干嘛？”

“他要打电话，要投票啊，先问问我真的假的。”

“你要投吗？投哪个？”

“我……你呢？”

“女孩？”

“女孩吧，女孩家里更加可怜，这个当爹的以后也进监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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