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都是死路的选择

赵鹤鹏长叹一声，“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本恶，千百年来争论不休，其实真的很简单，有些本善有些本恶，有些如磐石一样坚硬，有些像鸡蛋一样脆弱。”

狄衡没想到他突然变成了哲学家，和薛老对视一眼坐下来静听。

“我只是给了他们选择，每一步都是他们自己选的，我从来没有干涉过，我看着他们一步步的走向自己早就命定的结局。幸运的是我选的这些人和我外甥不一样，他们是善的，宁愿自己死也不想杀人，所以他们自杀了。我外甥当时也是有选择的，他觉得自己痛苦得活不下去了，那他为什么不杀了他自己，而是杀了我姐姐杀了那两个可爱的孩子？他本性就是如此恶毒，懂吗，跟我姐姐的教育没关系，跟我也没关系！我管不管他，他也会杀人！就像那几个孩子，你递给他们刀子他们都不会去杀人。哈哈，这就是生来就善的，而我倒霉碰到了生来就恶的外甥，我能有什么办法！”

狄衡之前也想过，既然有人模仿自杀，就应该会有人模仿杀人，可是学生中并没有人拿起屠刀，听到他的理论，不由愣了下。

薛老伸出食指冲着赵鹤鹏摇了摇，“谬论啊，你这真是谬论！孟子说人性本善，荀子说人性本恶，大家就争论起来，其实儒学中最客观的是孟子徒弟告子的观点，人性本无善恶，就像水一样，东引东流西引西流。你外甥没有受到好的影响和教育才会变成恶人，而那些孩子见过了他的恶，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变成恶人，再加上他们清楚身边人虽然管的紧可那是爱他们对他们好的表现，所以他们没法拿起屠刀，再痛苦也只能对自己下手。而你呢，你看到了他们的痛苦，不但不帮忙，反而利用他们来完成你的实验。”

薛老越说越气，指向赵鹤鹏的手都有点哆嗦，狄衡怕把老头儿再气出个好歹来，忙接口道：“最可悲的是你的实验根本不是为了找答案，你只是为了解脱自己，你在找的不是答案而是借口，让你不再恨你自己的借口，让你放下这件事的借口，也许你找到了，你也觉得自己可以放下了，可是这些人呢？”

狄衡打开文件夹，把那些自杀的孩子照片一个个摆放在他面前，“他们的父母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他们的老师也在自责在想答案，他们的未来原本有着灿烂夺目的无限种可能，全被你毁掉了。你摆脱了对你姐姐的愧疚，这些你能摆脱吗？”

赵鹤翔不敢看那些照片，他偏过头粗暴的伸手把照片推开，“我说过了，这是他们自己选的，就跟我外甥一样，是自己走出来的路，跟我没有关系。”

跟他外甥一样？狄衡似乎抓到了重点，“刚才你说那些孩子是自己想去你那里的，现在你说他们跟你外甥一样？你给他们提供了电子游戏对不对？什么游戏？有关自杀的？”

赵鹤鹏冷笑道：“怎么，让他们玩玩游戏犯法吗？”

“让他们玩连连看肯定不犯法。可诱导别人自杀是刑事犯罪，这你不会不懂吧。”

赵鹤鹏疯了一样喊了起来，声嘶力竭，“那是他们自己选的！”

一直在门口听着的孟杨实在是忍不住了，冲进来照着他肚子上就是一拳，赵鹤鹏狰狞的脸色变得痛苦，虾米一样缩在椅子上呻吟。

狄衡象征性的训斥道：“孟杨，你干什么。”

孟扬装傻，“狄队，我听声音还以为他想动粗，这不是怕伤到你和薛老吗？”

“行了，看好他。”

狄衡和薛老出了审讯室，两人心中都压着大石，无比沉重，狄衡道：“薛老，刚才你的话简直像是谈经论道，对我很有触动，确实是生无善恶后天定性。”

“唉，最怕的就是赵鹤鹏这种钻牛角尖的人，看看害了多少人。”

两人唏嘘着把案情整理好，派出去的各路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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