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似乎很熟悉厅的位置，不像其他需要侍从引路的纷乱人流，牵着莎若的手绕过主厅，依照一条简洁路径穿过几个分馆，找到馆略显隐秘的入口。

这里是帝都唯一一个被官方默许的地下角斗场，每逢周末都为奥斯曼带来一笔不菲收益，也时常举办一些常规性观赏赛事，但把入口藏得谨慎一些总没错。

莎若仍旧闭着眼睛，紧跟着路西菲的脚步，遇到桌脚却总会奇迹般避过，路西菲也从不稍缓步伐来迁就可怜的乞丐。

“您来过这儿？”莎若满是稚气地疑问，第一次来到这样人满为患的地方，她的话里疑问也多了起来。

“没。”路西菲敷衍。

莎若撇撇嘴，一脸不屑：“您还是别心不在焉地谎了，我都能听见从您手腕上传来的欢快心跳，节奏和鼓一样。”

路西菲瞟了她一眼，索性放开手，熟门熟路地按照邀请函上的座位号找包厢去了。

女孩连忙谄笑着跟上，主动牵起前者的手：“我可是盲人，要是被哪个好心的富翁见到我这样一个乖巧可怜的天使孤零零站在这里，不准就发善心带我回家仔细照料一晚了呢。”她邪笑连连，却不再撒手，见路西菲真不理她了，眼珠一转换了个话题：“今晚真让我替您上场？”

路西菲已然找到包间，开门进入，略略一看没什么异样，把盲眼女孩丢在一个沙发里：“你已经在圣西尔有备案了，怎么不能做代理骑士？不乐意？”

莎若用手指把沙发背和坐垫抚摸一遍才坐下，嘿嘿继续谄笑：“为您决斗可是我的荣幸，可是——”她顿了顿，话头一转：“您是想要做谁的代理骑士，为此才找我来做顶替的么？”

路西菲丢了一个靠枕砸在莎若的脸上：“谁我要做慕斯的代理骑士？”完就恍然自己失言，又砸了一个过来。

莎若灵巧躲避接连两个枕头，捂嘴表示顺从：“饶恕我吧！我不了！不了！”

路西菲点触魔法阵，招来一个侍者，随便点了两杯水，骨碌骨碌饮下一杯，眼睛片刻不离玻璃幕外的决斗现场，观众差不多集齐了，泾渭分明地分坐在中央处铁笼两侧。

路西菲感到一阵心神不宁。

忽然莎若冒出一句：“奇怪的是，我没嗅到慕斯身上好闻的牛奶味。”

……

开场很突兀，由理事会干事长门罗简单宣布了一下规则和场次，这场牵涉甚广的决斗就拉开帷幕。

第一场原本是迦内龙与某个刽子手的艰险对决，但对方出乎意料地弃权了，这道针对圣三一学会的开胃酒只好草草了之。

门罗宣布了第二个注定吸引各方眼球的名字：“戈林·海德里希。”

出身军事勋贵却在学院里沾花惹草没个正形的海德里希继承人一出场，就引得在场圣西尔女生们的欢呼，相对矜持的桑赫斯特名媛们则沉默地打量这个在帝都圈子里都名声在外的贵族少爷，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娇俏脸蛋能否换得“少女骑士”几个月的倾心，以此来提升一下自身在华尔法特的名气。

令人目瞪口呆的是，戈林一上场，没等对手问候，就自顾自从仆人吃力丢上台的沉重柜子里取出了一套全身甲胄，做工精良，细节设计完美，应该是出自但丁某个追求极致的制铠大师作品。

他在骑士部无冕之王“开膛手杰克”傻眼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穿着好整副重达65磅的精美铠甲，顺手又从箱子里取出家族特意准备的单双手握持皆宜的素兰德尔阔剑，弧度曼妙，收刃和谐。

心底原本做好“要心放水，不要伤及海德里希少爷和他身后家族的荣誉”这一计较的“开膛手”打了个寒颤，把礼让的心思抛诸脑后，紧握剑柄，眼神坚毅。

戈林草草施了个骑士礼，拖剑前行，步伐随着速度的递增而缓慢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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