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和县衙都有压有官府大印的公文传到石挺这个不上岗的县尉手中，各县务必在七月初一之前，肃清境内流民，登记常住居民的户籍详情，有离开原户籍地需里长担保，全里的户主做证明，说清原委交到县衙报备。

公文除了没有说明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需要做什么，怎么做都写得清清楚楚，七月一日，朝廷将派员对各县进行严格检查，没有完成的，开革县尉职务，流交趾。

后果实在在严重，不严格命令的，开除公职之外，还要流放到越南。石挺把所有的事情都暂时放下，天天督查乡勇团下乡清理流民。不过相比起其他县的县尉，石挺是轻松的了，没有哪个县像伏牛寨一样有五十个捕快。

人多力量大，办起事来的效率很高，罗栋他们只用了三天就把整个洪杜县梳理了个遍，不查不知道，各个小队的数字统计出来，吓了石挺一跳。

从外县到洪杜县安家的外来人口超过一千人，这个数目看起来不大却很吓人，要知道整个洪杜县的报备人口才五千人。

“这么多人全都赶回原籍了？”

这是作孽呀，都快立秋了，这些人回原籍去哪里找吃的？石挺动了恻隐之心，是不是要给他们发个类似暂住证的东西，让流民不用再一次背井离乡，还可以对流民进行统一管理。

“总数是这么多，但真正的流民还是很少的，大部份都在大户家做长工和佃农，就是山林零星散居着的那些人比较难办。”

在大户，地主家里做长工，佃农的只要叫家主前来报个备，登记在册，有据可查就可以了，散住在山里的那些人却不好办，都是像依康一样，拖儿带小的从远地方搬来，又不想居于人下，只想依靠自己的双手，自力更生，在洪杜县世代传承下去。

“员外，把他们赶走，也太不厚道了，要不让他们全来你家做长工吧？”苗人就是憨厚，当联防队员当得有情有意。

“你们天天在我家吃闲饭，都没有事情给你们做了，还要几百人给我家做长工？要不你们每人家里带几个长工？”

罗栋他们哄哄大笑，开什么玩笑，整个伏牛寨都只有石家一个地主，谁家还有田地养长工。

“县尉大人，求求你不要赶我们走吧？”石宅外面突然聚集了很多流民。

“这是你们谁出的主意？”

石挺狠狠地盯着罗栋他们几个，哪里可能会这么巧，几个人刚刚还在谈论流民的事情，流民就进行大型集会，上门请愿来了。

罗栋和罗用几个人你望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好一会，齐声说道：“请大人对流民格外开恩。”

这声大人叫得很难得，石挺记得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用如此恭敬，正式地称呼。

“你们谁牵的头，有没有受他们的好处？”

石挺最怕一群朴实的人中间隐藏狐狸的狐狸，利用纯朴的族人可怜的流民，以达到他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有这样雄心勃勃的人，一旦让他得势，以后绝对是一个不可控制的枭雄。

“是他！”罗栋几个往后面退了一步，留下一手抓头揉脑的陈皮孤零零地站在前面。

五小组的陈皮？乡勇团里面最二百五的一个，急性子，爆脾气，一根肠子通到底，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始作俑者？

陈皮死劲的搓着自己的头皮，犹豫一会才鼓起勇气道出其中原委，他带着五小组在金鸡冲一带清理流民时发现有一户从外面迁来的大家子，一家老小祖孙三代多达三十余人。

这户人家刚搬来不是很久，住的地势又比较高，平时就在山里辛勤劳作，耕种打猎过着自给自足，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陈皮带着乡勇的突然闯入打破了他们生活的安宁。

陈皮心平气和地尽量用和气语气把州，县的公文跟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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