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孙宇在这，肯定和我一起在这里把这闹得天翻地覆。可惜和我在一起的是巴特，他白了我一眼，习惯的想转身逃跑，还是忍住了。

巴特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用手电使劲得照。我也不知道他看什么，就提醒他：“别被蜈蚣的毒液滋瞎了眼睛。”

巴特答非所问的说：“它们不是想弄塌这里，这应该是某种仪式。”

“仪式？”

我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然后不由笑了：“喂，巴特！他们可是蜈蚣，他们能做仪式！它们只懂得吃饭拉屎！”

巴特还在观察，他也不怕了，半天回了我一句：“当人类刚懂得吃饭拉屎的时候，也会祭天。”

这真是我不能理解的范畴，巴特可不是那种胡作非为的人，而且他的胆子很小，要是有危险他早就跑了。

或者，这些蜈蚣在做的事情，让巴特忘了外界的一切。这才是我最害怕的。

我强行的把巴特拉了起来：“无论是他们想弄塌这里，还是你说的仪式。我们都要离开了。”

巴特也为自己的行为惊出一身冷汗，抻着脖子问我：“咱们怎么逃？”

“一不做二不休，从上面冲过去！”

“要快！”

巴特说完之后，厚重的身躯就像兔子一样，蹭的一下子窜了出去。我赶紧在后面跟上，跑的还挺吃力，恐惧激发了巴特的潜能，也激发了我的好奇。

“巴特，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巴特上气不接下气的给我两个字，语言！我被这两个字忽悠的一脑袋雾水，什么语言，难不成蜈蚣还会说话了，虽然你科班出身，一身能耐来自国家，也别扯淡啊。我要是出去和人说，蜈蚣会说话，十个人有十一个人说我是神经病，多出来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它们的发音和我们不同，是一种震动，单调的，但是有变化。你知道这个震动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我低着头，跑的这么快，只能看脚下的缝隙。没有看到巴特的脸，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或许这个时候，用那种文人骚客的特有情绪，攻击一下达尔文的进化论什么的。

结果巴特的答案差点没有让我趴在地上。

“这些蜈蚣弄出来的东西，让我想起了我妈妈！”

“这和你妈有什么关系？”

我一愣，脚步停了下来，巴特还在蹭蹭的往前窜，眼看我们就要过了山顶了。

“她和她的那些神棍朋友，在祭天的时候，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动作，说一些简单又让人听不懂的音儿！”

其实我一直觉得，巴特妈妈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经巴特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相信，这些蜈蚣会说话了。

就在这时，脚下晃动起来。我这边还好，巴特那边晃得厉害，他都趴在地上了。这个小洞穴，地震这么多，刚才震动一下，难道现在是余震。

没过多一会儿，我就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地震，因为我这都没事了，巴特脚下的地皮还在节节升高。

这哪里是什么地震，分明是有什么东西从地皮底下拱出来了。

蜈蚣，我从没有见过的蜈蚣，前面几节离地，昂起约有两米高度的身躯和我对视。明明是一个节肢动物，头板和背板部分，灰白色，像是化石一样。前面腹部褶皱的地方，噗嗤噗嗤的往下掉土坷垃。它已经慢慢伸展了身躯，大概有三四米的长度。

巴特还在怪物的背上，他碾转翻腾的弄了半天，竟然没有被这个大蜈蚣昂起的身躯掀翻下去。他的双手牢牢的抓住蜈蚣节与节之间的背板凸显出来的地方，双脚悬空。

“巴特，你在坚持一下！”

我大声的喊了一句，手脚麻利的摘下身上的89式步枪，打开保险，当当就是两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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